“这,这……”贺兰桑哭丧着脸,求救似地瞧瞧暗卫,又求饶似地看看云瞳,见无人理她,暗叫老天,天也不应。无奈之下只得提笔,没写两句,抖得就想把笔扔掉。直花了顿饭功夫,才勉强凑了一页交上。
云瞳微微一笑:“钦使大人受惊了。”
“呵……”贺兰桑咧嘴像哭,只怕两名暗卫所写与自己的不同,频频向座下示意。
云瞳的目光也随之落到了叶恒、沈莫脸上,微一叹息,便已拍响了帅案:少不得要拿你二人立威了。
“叶、沈两卫!”
贺兰桑骇得惊呼一声,手握心口,只觉今日要被吓出病来。
叶恒、沈莫俱是一惊,双双伏倒,以头触地:“在!”
云瞳冷哼一声:“尔等身为暗卫,仰承圣命,护送钦使大人远来凰都。这十多日来可曾用心”
话虽是对着跪下的两人说,眼睛却一直盯着贺兰桑,盯得贺兰桑心虚不已地垂下了头:
“这一路之上,状况百出,三迟四误。即至芦城,尔等护持不力,以致钦使大人身负重伤。尔等扪心自问,我大胤立国二百年来,可有出赐暗卫行事乖张若此的?”
座中众将,堂内随从,人人听得明白,这话另外有一层意思:贺兰桑你扪心自问,我大胤立国二百年来,可有颁旨钦使行事不谨如你的?
沈莫与叶恒跪伏于地,半句不能自辩。
云瞳厉声喝道:“来人,给我拖下堂去,鞭背三十!”
便有小军上前,扯起两人。两人早知迟误,自离芦城星夜赶路,至进凰都滴水未饮,即入中堂又跪到这般时候,叶恒额上渗出一层汗珠,沈莫左手也略略撑地。贺兰桑看在眼里,早就心疼无比,又见他们被虎狼样的小军粗暴拖拽,更觉不忍。
“且慢,且慢,王主息怒,请听下官一言。”
云瞳见她起身拦阻,倒出意外:“大人请讲。”
“下官能平安来凰都,全仗两位暗使护持,否则在芦城,这条老命怕是已经葬送。”贺兰桑连声求恳:“还请王主看下官薄面,免了二使刑罚。”
云瞳不说话,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