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碰到王瑾,让秦家兄妹顿觉索然无味起来,都不想再逛了,秦红雨开始喊累。
许兰因也不想逛了,附和道,“嗯,是有些累。”
秦儒道,“那咱们回去吧。”
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灯火如昼,人流穿梭,还能隐隐听到湖里画舫上的歌声和琴声。
朱壮有些舍不得,小声跟秦儒商量,“让下人陪表妹和许姑娘回去,咱哥俩去船上玩玩?”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秦儒瞪了他一眼,说道,“要去你自己去。”
朱壮无法,只得跟着走。
几个人原路返回找自家的车辆。
秦红雨上车后,还掀开车帘对许兰因说道,“许姐姐无事去我家找我玩,改天我也会去闽府看你和嘉姐儿。”
许兰因笑着点头道好。
回到家,许兰因看到上房厅屋的灯还亮着,知道秦氏不放心自己,一直在等她。
她进了上房笑道,“娘怎么还没睡?”
秦氏起身说道,“娘在等你。你回来了,我这就去睡。”
许兰因搂着她的胳膊说道,“娘,你说得对,的确应该少出去。”
秦氏紧张地问,“你遇到谁了?”
许兰因笑道,“好巧啊,我居然遇到秦儒和秦红雨了,我们玩了一路。他们两个人都非常有教养,非常好……”
她说了一下他们在一起说了些什么,秦澈有二子一女,除了秦澈和秦红雨,还有个儿子在吴城,叫秦阅,十六岁,现在在老家跟着他们的祖父秦老太爷学做生意……
秦氏喜道,“这么说,我舅舅还在世?那我外祖父呢,他老人家还活没活着?”又摇摇头说道,“不用问,这么多年过去,肯定已经不在世了。”
许兰因又说了遇到王瑾的事,以及秦家兄妹对王翼的态度,“他们如此,一定是为娘不平。”
秦氏红了眼圈,说道,“小时候,表哥待我就像待亲妹子一样,什么都让着我。我舅舅更是如此,我做错事闯了祸,挨打挨骂的都是我表哥……”
许兰因道,“再等等,以后我再试探试探,若我舅舅一家真的不怕那些恶人,娘就私下跟他们相认,也有一门亲戚走。以后收拾柴家那两个老货,做为舅家的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
秦氏忙道,“不要连累他们。”
许兰因道,“娘放心,他们那么好,我怎么舍得害他们……”
次日早上,许兰因起床才听进来服侍的掌棋说下雪了。这是入冬以来第一场雪,天气更冷了。
许兰因住的西屋是床,秦氏的东屋烧的是炕。炕一直烧着,很暖和,几个人就都呆在这间房里。
这个宅子长时间没住人,现在家具又少,其它屋都是空荡荡的又阴又冷。
许兰因把昨天买的礼物给赵星辰,赵星辰非常开心地接了。而许兰亭还在怄气,不仅不接,还用后脑勺对着她。
许兰因说道,“我昨天吃了何氏香煎,香得紧,还专门问了店铺在哪里。不理我的人就算了,改天我带小星星和小嘉儿去吃。”
听说有好话的,赵星辰跳了一下,又拉着许兰亭说道,“小叔叔,不要不理我姑姑。”
许兰亭也想吃何氏香煎,就坡下驴,回头看了一眼许兰因,还嘴硬道,“我不是为了吃,我是给我侄子面子。”
几个人吃了饭,许兰因就开始画小型“虞美人”,用鹅毛笔画,快,还不容易出错。她自己做了两根鹅毛笔,虽然没有前世的硬笔好用,比又粗又软的毛笔还是好用得多。
巳时闽嘉就带着人来了。她虽然不能说话,却有本事让院子里更加热闹。
许兰因下晌就把画画好了,交给秦氏,让她精神好时就绣两针,不着急。
天气越来越冷,一晃到了月底,许家宅子里的家具全部做好了,只留两个工匠在刷漆。
许兰因天天带着孩子们两家换着玩,还抽出两天时间分别去了闽通判家和胡万家拜访。
虽然去做客的闽嘉脸色非常不好,但因为她是闽户的孩子,别人都不在意,还热情款待。许兰因经常教小妮子要懂礼貌,但收效甚微。她除了许兰因的家人,对所有人都戒备。
前两天闽户让人给许兰因送了信,他月底回不来了,冬月初二或是初三回来。
闽户肯定能回来,而赵无呢?他说最短两个多月,已经到了他说的时间,他不仅没回来,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许兰因心里更加急切起来,秦氏和许兰亭、赵星辰也时常念叨。
冬月初一这天上午,伍掌柜又来家里禀报,茶舍内外都装修好了,开始做家具了,请许兰因去看看。
许兰因早就想去趟青渠街。不仅是看茶舍,还有百货商场。听说商场已经全部装修完毕,商家开始陆续进驻了。
许兰因让丁固留伍掌柜在家喝了酒。
孩子午歇起床后,许兰因便带他们一起去青渠街。没有叫秦氏,许兰因恨不得天天把她藏起来。
宁州府第一百货商场大厦如今是宁州府最大最气派的商铺,呈7子型,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人们在几里以外都能看见,大厦也成了宁州府乃至河北省的一个标致性建筑。从房顶垂下来的彩绫五颜六色,彩绫上写着进驻商家的名字及各色商品,既装饰了商场,也打了广告。
这在前世很普遍,但在这个时代却是第一家。许多人都在看热闹,指着彩绫上的字大声念着。
许兰亭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他指着一条蓝色彩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