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写着:我住在闽府,一切顺利,明早放麻子过来。
一切顺利,还住去了闽府,赵无应该已经取得闽户的信任。许兰因长松了口气。
她给麻子喂了水和吃食,才把它关进东厢耳房的窝里。
天蒙蒙亮,许兰因就起床了。
她给赵无写了张小纸条:昨天戌时三刻到家,今卯时二刻放飞。祝安好。
喂了麻子后,把小纸条塞进小竹管,又亲了亲它的小尖嘴,笑道,“去吧,旅途愉快。”
双手往西南方向一托,麻子飞上天空,消失在微红的朝霞中。
花子也起来了,冲着天空一阵狂吠。它很忧伤,为什么主人出去玩都只带麻子不带它。
晚上麻子又飞回来送信,许兰因也写了信第二天一早把它送走。
赵无让麻子这样频繁来往于家里和闽府,是想让它记住闽户和这条路,以后方便给他送信。
三日后的晌午,麻子飞回了家。
许兰因看了它腿上赵无写的纸条:我先去衙里送信,晚上回家。
他已经回到南平县了。
许兰因喂了麻子后,就去杏花村口买肉,晚上慰劳赵无。
她依然走的是苏家庄的后院墙。在路过后门时,又跟刚出门的两个美貌姑娘碰了个正着。
其中一个小姐模样的人,穿着雨过天青色短衫和烟霞粉绣花八幅湘裙,长得跟苏晴有两分相似,五官比苏晴还要精致一些,很漂亮,哪怕在庄子里也打扮得光鲜亮丽。只是脸色憔悴,非常瘦,应该是大病初愈。
许兰因猜测,这人肯定是苏晴的嫡长姐苏媛。
她不愿意多事,越过苏媛往前走去,却被苏媛抓住了胳膊。
苏媛情急之下拉了村姑的胳膊,又觉得腌臜,赶紧松开手问道,“你是杏花村人?”
许兰因道,“不是。”
苏媛又问,“那你认识古望辰吗?”
许兰因道,“见过,不熟悉。”她又想走。
那个丫头不高兴了,沉脸说道,“我们姑娘还没问完话呢,你急什么?”
许兰因好奇地问,“苏小姐想知道什么?”她挺纳闷,苏媛要打听消息该找庄头贺管事或者这个庄子里的下人啊。
苏媛给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从袖笼里掏出个银角子塞进许兰因的手里,说道,“好好回我家姑娘的话。”
苏媛问道,“听说古望辰原来有个未婚妻,没退亲就跟苏晴勾搭在一起,还让苏晴怀了孕,弄得他那个未婚妻几次来庄子大闹,是真的吗?”
苏晴怀了孕?怎么可能!
许兰因就是再不耻古望辰和苏晴的行为,也不相信苏晴会怀孕。倒不是相信他们的人品,而是苏晴那时还想通过如玉生肌膏攀上平郡王爷,怎么可能先把自己交待了。
苏媛这样拉着一个不认识的人问这话,有可能是真的在打听消息,更有可能是故意败坏那两个人的名声。
没能攀上平郡王府的苏晴想彻底踩下嫡母嫡妹,困难重重啊……不知道苏晴和古望辰现在定亲没有。
许兰因可不愿意被人利用,再插进他们两人的破事中。说道,“这件事我没听说过。”
她把手中的银角子还给了丫头,就匆匆走了。
肉架上已经没有多少肉了,她买了剩下的一条猪肝、一斤多猪肉和两根筒子骨。
傍晚,赵无回来了。他没有骑马,而是走回来的,手里拿着两个包裹。
有他买的黄油和一些吃食,还有闽府送的礼物。闽嘉非常喜欢许兰因送的那几样小玩意,闽户和她的乳娘都十分高兴,送了许兰因两匹锦缎、两块尺头。
闽府这样的富贵人家送料子一般都是送整匹的,而这次像普通人家那样送了两块尺头,实在是这两块料子太难得了,他们府上也只有一样一匹。
许兰因只觉得漂亮,好看,华光溢彩,却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料子。
秦氏识货,说道,“天哪,好美,这些都是贡品呢。”她指着杨妃色提花的料子说,“这种七彩妆花锦,适合做衣裳,留着给你出嫁的时候做。”又指着另一块清新淡雅的浅蓝色料子说,“这是蝉丝纱罗,适合做披帛和罩纱,也留着给你出嫁以后用。”
赵无指着那块妆花锦说道,“这料子好看,我在京城的时候远远看到郡主穿过……”
觉得说露嘴了,赶紧住口。
秦氏早猜到他的出身不一般,也不吃惊。
许兰因没有过多注意那块华丽的妆花锦,而是把蝉丝纱罗拿过来打开,轻飘飘的,淡淡的蓝,纯静清新得像一片悠远的蓝天。
许兰因笑得眉眼弯弯,说道,“这料子我另有大用,娘要帮我。”
秦氏以为许兰因要做什么不一样的罩纱,笑道,“娘还怕你的手艺浪费了这好料子,娘亲自给你做。”
许兰因把两块料子拿回屋放好,才出来把饭菜端到桌上。
几人吃了饭,赵无还喝了两盅酒。
饭后许兰因去厨房洗碗,赵无跟了进来,又让花子守在门口。
赵无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说道,“那天的杀人犯已经抓住了,真的是妇人催眠时说的那个人,闽大人极是高兴,说姐姐有大本事。他本来要派人来家里送这封信,正好我去了,就让我带给你。宁州府衙赏了你五十两银子,他个人赏了你一百两银子。”
许兰因把手上的水擦干接过信,里面有三张银票,分别是五十两,一百两,二百四十两。
还有一封闽户亲手写的信。他先感谢了许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