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讲完了,顾刻元依旧坐在桌子上,屁股就不挪窝。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实在让徐意一刻也不能忍受,他正愁不想回去单独和顾刻元呆着,门口刘霖嗓门儿就大起来:“大贵人来了”。
“刘霖啊,我怎么说来着,叫你别急吧,溶溶这孩子我看第一眼就知道往后福气少不了”。
黄媒婆膀大腰圆,扭着身子向门口刘霖恭喜:“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刘霖啐了她一句:“呸,又不是我成婚”。
黄媒婆假意打嘴:“看我嘴瓢,你就等着抱外孙吧”。
刘霖哼一声,改换脸色笑道:“这几年还要多亏你,缘分不就是慢慢靠你相来的么”。
二人边打太极,刘霖边引着黄媒婆往桌上坐,徐意看罢,不做声地挪回桌上。
沈明煜把徐意和顾刻元瞧在眼里,弯着嘴见客人齐了,把李溶溶往灶台上揽。
“干嘛呀”,李溶溶仰头看他,用手撑着灶台怕脏了衣服。
沈明煜从灶台隔间取出一个盘子,上面有两块蒸糕,道:“饿不饿,快吃”。
李溶溶看着盘里蒸的蓬松松的白糕,皮面上撒了几颗蜜枣,不自觉的咽口水,他忙活一早上,什么也没下肚。
“你吃了吗”,李溶溶偷偷往门口看,好在新婚时客人不会轻易往洞房走,他伸手拿出一块就往嘴里喂,香香甜甜。
可是他吃的不□□心,东西还没咽完张口就问:“哪儿来的”。
“早上我去收鱼,换的一小坨面粉”,沈明煜看李溶溶吃的一脸满足,拍拍他的肩膀,半开玩笑道:“以后跟着哥,不会亏待你”。
李溶溶点点头,全当满足沈明煜想要被夸赞的心态,把剩下一块白糕拿起来,很自然地往沈明煜嘴边送:“我饱了,这块你吃”。
沈明煜撇开头:“我吃过了。再说我不了解你么,这两块顶多让你开开胃”。
李溶溶练就一身装糊涂的本领,当作没听懂沈明煜埋汰他的话,真是不识好人心,手一转吃掉剩下的白糕,拍掉手心残渣,道:“让让,我要出去招呼客人”。
洞门前摆放两张桌子,顾刻元,徐意和黄媒婆正好一桌,李溶溶也只邀请他们做见证,另一桌又是给谁布置的。
顾刻元站在一处空地前,旁边是他令人刚搬来的一尊土像,沈明煜辨别不出雕刻的是谁,只跟着李溶溶跪下磕三个头,然后顾刻元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布条,栓在大门上。
雨势渐大,滴滴答答打在蓑草上,空气更加凉爽。李溶溶和沈明煜站在洞门口,看顾刻元这一桌吃食。
“你饿不饿?”李溶溶问身旁沈明煜,偷看一眼侧边刘霖请来做饭的人,已经在刷洗铁锅,进入收尾阶段。
沈明煜摇头,见帮工把各色菜也摆在另一张桌子上,道:“你呢,那一桌没客,摆上菜可是有什么讲究?”。
“不饿”,李溶溶目光难掩失望,那一桌是留给家人的,李记奎没来,李希润也没来:“原本怕没有请的人也过来蹭蹭喜气。”
刘霖在抹布上擦擦手,扔到一旁,从灶台上走过来笑着往空桌上坐:“溶溶,阿爸吃,今天一定要高高兴兴的,千万别哭,哭了可就把送子娘娘哭走了”。
“嗯”,李溶溶使劲点点头,眼眶惹得滚烫,又眨巴两下把眼泪缩回去。
沈明煜看刘霖坐着空落落的那桌,明白过来,揽着李溶溶的肩膀:“溶溶,自己把日子过得舒心最重要,对不对?”
李溶溶调整好情绪,吸了几口气:“明白”。
天色被乌云压的昏沉,雨水积在坑洼处越流越急,雨势加猛。
刘霖坐在桌上,没什么心思吃饭,前几日便同李希润和李记奎说过,这么大的日子,李希文却病了,李记奎到处找郎中不见好,也离不得家,只给了刘霖一些银钱让带给李溶溶。刘霖站起来往岔路口瞧,李希润呢,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也不露面。
徐意那桌,黄媒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旁边刘霖觉得自己吃太无趣,端着碗加入他们。
顾刻元低头喝酒,也不讲话,徐意捡着面前那盘j-i爪子啃的尽兴,也不打扰刘霖和黄媒婆的雅兴。
一场雨好下,终究是停了。
趁着雨歇,客人陆陆续续离开,帮工简单收拾了顾刻元这桌,来询问李溶溶另一桌饭菜怎么办。
刘霖在这桌夹了两筷子红烧鱼意思意思,就挤到黄媒婆板凳上。听到帮工讲话,只剩刘霖一个人端着盘j-ir_ou_坐在板凳上,他吐出一块j-i骨头站起来向李溶溶摆摆手。
李溶溶点头道:“端回灶上,今日辛苦了”,他把银钱和准备好的半包茶叶和干鱼递过去:“没什么好东西,大伙儿分分”。
帮工点头收下钱物,把好菜端回去,转身和李溶溶说了几句吉祥话,笑嘻呵呵走了。
刘霖也没浪费,吃了顾刻元那桌他们剩下的好菜,拍拍衣袖向李溶溶招手。
沈明煜正在灶台上忙活。
刘霖拉着李溶溶的手坐在板凳上。
“阿爸”,李溶溶看着满桌子的残羹剩饭,道:“怎么了”。
刘霖拍拍李溶溶的手背,握住不放:“我要走啦”。
“那我送送你”,他站起来。
刘霖摆手拒绝:“待会儿还要下大雨,不用送,阿爸是有几句话同你说,你听着就好”。
李溶溶安安分分坐下来,感受到刘霖温热的手掌心,有些微无措,自从搬出来,李溶溶就察觉到刘霖对自己那种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