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多笑笑吧。你笑起来很好看。
已经过了一年了,现在说出来应该也不会不准了吧?去年新年,我许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希望江予,能够在未来的一年中,遇见的都是快乐的事,能让你笑的事和人。那么这一年,你过得开心吗?笑了吗?
如果你觉得开心,就在心里默默回答,我都能听到。
还记得我在上次给你的情书里写到,在我印象中,你会谈一场不轰轰烈烈,却尽在不言中的恋爱。
现在再想补上一句,在我们还没开始谈恋爱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会各自拥有家庭,各自买一套对门的房,各自有一到两个孩子,然后我们依旧每周聚在一起,互相窜门吃饭,互相给孩子牵娃娃亲,互相分享舞蹈视频,只是那时候可能工作忙了,养孩子累了,身体也跳不动了,只能在酒后互相感慨一句年轻真好。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寒假的原因吧,又冷,吃得也多,感觉自己渐渐向你靠拢,变得懒得动弹了。我还记得过完年的第二天,我们瘫在飘窗上,互相占据一边看视频打游戏睡觉,就跟以前一起写作业时候一样。我看到喜欢的舞蹈视频就传给你,你看到喜欢的就把手机递给我,互相说一声好舞好舞,放进收藏夹但就是懒得去动去学,可别到时候一开学,我们俩都要被傅哥骂。
稍稍有些扯远了,总之就是这两天吧,我忽然就想起了当时这个想法,觉得这两副未来规划在逐渐地融合,成了同一副画卷。我不知道我们算不算轰轰烈烈,也许之前的确是吧,但最近越发感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彼此之间已经不需要话语了,甚至有种,已经过上老年生活的感觉,虽然可能等一开学这种感觉就淡了吧,哈哈。
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你录给我的视频,我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你与我说谢谢,实际上,是我想向你说一声谢谢。
也许不是一声,是很多声。
谢谢你向我发出邀请;谢谢你接受我的牵手和亲吻;谢谢你与我上了同一所大学;谢谢你给我录的生日歌。
谢谢你走进我的生活,谢谢你让我遇见你。
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十九岁,也请多多关照。
贺霖
——竟然与原先是一样的。
连其中写错的错字,错字上笔直的两道修改线,都与江予记忆中的并无二致。
虽说他在这走马灯中做出的改变都微不足道,最多不过是互相多坦白了一些各自的心意,连过到现在的生活也如原先那般平淡无常,但他在展开信纸前,还是不免期待着情书中的内容能发生一些改变。
他双手往两旁一摊,整个人几乎呈了个大字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放空,心中倒平白生出一丝遗憾来。
什么嘛。
还以为能看到些没见过的话呢。
他长长地叹了声气,抬手准备将信纸放回信封中。房内冷白灯光倾斜穿透了只有素色的薄纸信封,隐约间,江予好像看到信封上有一串黑色印记。
他一向把注意力都放在其中的信上,从来没去留意过信封上有什么讲究,要不是今天偶然隔着光看了眼,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去查看。他心存疑惑,将叠好的信纸放到一旁,甚至坐起了身。
撑开信封,只见内侧赫然写着一句英文。
是他们前两天一起听过的一首歌的歌词。
——hyou
手机就在身旁,江予想也不想就拿起给贺霖拨了个电话。
听筒响应两声,随即响起了在机器的打磨下略显低沉的声音。
“喂?”
播出了电话,江予才发现自己竟有些失语。他攥着自己的衣摆,只愣愣问了句俗套的开场白:“在干吗呢?”
电话那头似乎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就特地打电话来问这个啊?发个消息不就好了。”
随后,他回答说:“在写点东西。”
江予被带走了思绪:“写什么?”
“唔,也没什么。”那边却含糊起来。
江予应了一声,没过多在意,这才看着那信封问道:“你把那句歌词写信封里面,就不怕我看不见啊?”
“信里没找着地方写嘛。”贺霖说,“你这不是看见了。”
尽管与房外隔着门板,门外也并非完全听不见房内的声音,但江予仍在渐快的心脏跳动中唤了对方一声:“贺霖。”
“嗯?”
“我觉得我有些贪心。”江予说,“我不止想要你的青春,还想要你的余生。”
第40章 舞会
开学的同时,贺霖找了一份打工。
大一下学期,专业课开始多了起来,舞会的排练时间也只剩下一个月。江予思及原先贺霖每天除了上课和练舞,几乎把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了打工上的拼劲,便忍不住和他说:“也别太拼啊,等舞会结束了时间多了再去也不迟。”
贺霖却不以为然,安慰他“没事”。
只是江予想着,原先因为他宁愿整天赋闲在家中,打工的心思只一秒就从形成到放弃。这回他琢磨着,等舞会结束后,是不是也该去找一个打工……
一开学,舞会的排练也马不停蹄地开始。第一天舞蹈房的场景简直惨不忍睹,说得难听些就是群魔乱舞。
傅思远吼到声音嘶哑,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所有的舞蹈动作和队形都复习了一遍,这才总算是有了些正形,练习也随之步入正轨。
这天上午上完课后,贺霖要去打工,等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