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有些怔愣,忽然想起了一年前,她站在剧院的屋顶上,飘飘扬扬的雪花穿过她的身体落在了地上,她孤零零地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市,那种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感觉,并不好受。
她伸出手指,冰凉的雪花落在了她的指尖,然而这份凉意才能让她真正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正在这时,楚眉波忽然听到沈淮院子里传来叶沧的声音:“眉姐,你愣在那干什么,快进来啊!”
楚眉波回过神,露出了笑容,脸上的落寞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来了!”
她走进别墅,顿时就感觉到了温暖,将之前的寒意驱散地一干二净,那一点儿因过年而生出的孤寂感觉,也消失无踪。
电视放着热热闹闹的节目,叶沧正在摆碗筷和杯子,沈淮则将已经热好的菜肴端到桌上,两人还时不时拌一句嘴,倒是越发透着几分生活气息了。
楚眉波换了拖鞋,也上前去帮忙。
到了开餐的时候,沈淮举起酒杯:“第一杯酒敬你们二位,就当是庆祝你们重新回到世上,过的第一个新年,也祝愿明年你们都会越来越好。”
叶沧和楚眉波的心情都十分复杂,这个年,对于他们来说,意义真的很重大。
三人的酒杯清脆地碰在一起,叶沧拿起酒壶,又给三人都满上。
“这第二杯酒,就敬曾经的叶沧和楚楚。”
叶沧没有多说,三人神情肃穆地将酒倒在了地上。
“第三杯酒,就敬你吧。”楚眉波接过话,“谢谢你,沈淮。”
喝了酒之后,叶沧的情绪总算好了许多,他连忙招呼两人吃菜,又说了几个以前过年的糗事来炒热气氛。
楚眉波也放松了许多,兴致勃勃道:“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家里管得严,只有过年那几天,才能轻松一点,姆妈每年都会给我做糖角子吃,我和几个兄弟姐妹,每次都要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就偷吃,谁知道有一年,我偷吃姆妈刚熬好的糖浆,把舌头给烫了,整个年关都说不出话来,害我被整整嘲笑了一年……”
叶沧和沈淮没想到,强势沉稳如眉姐,竟然也有这种童年囧事。
正在这时,沈淮忽然脸色一变,从嘴里吐出一枚硬币。
楚眉波见状,便笑道:“看来明年运气最好的是我们的经纪人啊!说不定会再签几个实力强劲的‘新人’也说不定。”
叶沧:“……”听楚眉波一说,忽然有了危机感。
沈淮拿着那枚硬币,有些无奈:“承你们吉言了。”
三人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嬉笑着吃年夜饭。
考虑到晚上还要守岁,沈淮还早早准备了不少瓜子零食什么的,还准备了一副牌。
三人直接就坐在一起开始斗地主,一开始大家热情很足,只要没有卷子,眉姐就是那个无懈可击的眉姐。
不过到了十一点以后,楚眉波就有些撑不住困意,再加上之前喝了点酒,直接拿着牌就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沈淮只得无奈地从房里拿了一床被子出来,盖在她身上。
等他忙完再看的时候,叶沧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淮看了一眼院子的方向,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走出去。
叶沧果然坐在院子里,此时雪已经停了,地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空气中都传来凛冽的味道,将叶沧的背影勾勒出几分落寞。
前段时间,叶沧的不对劲,沈淮早就看出来了,他走过去,将一瓶啤酒递给叶沧。
叶沧惊讶地看着他。
沈淮已经坐在了他旁边,维持着递酒的动作,却不看他:“今天过年,允许你放纵一晚。”
叶沧见他抿着嘴唇,分明是关心自己,却还要扯一些有的没的,简直可爱的不行,他接过啤酒,拉开后喝了一大口,才道:“爽!”
沈淮也拉开啤酒,小小地抿了一口。
叶沧道:“我活着的时候爱热闹,朋友很多,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请不少朋友来家里。我刚死那年,还有不少朋友来看我,虽然他们看不见我,但我还是挺高兴的,可一年年过去,来的人越来越少,他们都有了新的家庭,新的朋友,于是渐渐地就不来了。”
叶沧轻笑一声,又喝了一大口酒,低声道。
“阿淮,其实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可能已经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沈淮皱起眉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用啤酒瓶碰了碰他的。
此时,夜空中忽然传来钟声,随后,天上炸开了五颜六色的烟花。
两人被声音吸引,都看了过去。
沈淮这才意识到:“已经零点了。”
他刚想和叶沧说什么,却见叶沧已经转过脸,眼睛里仿佛有亮光:“阿淮,我觉得活着真好,是因为,活着遇见你,真好。”
他凑过来,珍惜地吻上了沈淮的唇角。
“阿淮,新年快乐!”
第81章
过年这几天,三人的手机都不消停,不断地有人打电话拜年,发微信一类的就更多了。
到了初三,成梦娇那一群小女生还专门上门来给楚眉波拜年。
楚眉波过年这几天过的很惬意,虽说为了保持身材,在美食前面不能大肆地吃吃喝喝,但好歹沈淮也没有给她布置太多的作业,勉强安抚了楚眉波暴躁的情绪。
到了初六,学校就开学了,毕竟是高三生,放假的时间肯定是缩短了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