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抱着花束,左手挽住了他的臂弯,默默跟着他走出了房间,来到了走廊上。
这时两人身上的衣着都可谓不堪入目。石冰兰固然是不着寸缕,赤足而行,只有一袭半透明的婚纱包裹娇躯,婚纱上还沾染着不少脏兮兮的斑点。
阿威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身西装皱得不成模样,仿佛刚跟人打架过似的,西裤上更是湿了一大片,令人怀疑是不是尿了裤子。
按理说,这个样子是无法外出见人的,更不用说去参加庄严的婚礼了。可是阿威好像忘记了一般,毫不在乎的拉着石冰兰直接向电梯走去。而她也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就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
电梯到了。两人举步而入。
“咦,我们这是去哪里?”石冰兰发现电梯是向上攀升的,定睛一看阿威按动的是“五十”楼,并不是到底层的婚宴大厅去。
“当然是换衣服啊,难道你以为,我们真的这个样子出去见人?”阿威哑然失笑,一副恶作剧的模样,不过声音却是少有的温柔。
石冰兰恭恭敬敬答道:“只要主人喜欢,冰奴无论什么样子都可以见人,就算……就算穿的再少一些,冰奴也绝无怨言!”
“嗯,这个我相信!刚才你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哈!不过你放心,既然你是真心想嫁给我,服服帖帖的当一个最忠实的性奴,主人也舍不得让你吃大亏的!”
阿威说完,俨然如保护神一般搂紧石冰兰,快步将她带进了前面的vip化妆室。
“快进来!”
孟璇低声催促,不等苏忠平答话就抢着将他拉进房间,赶紧“砰”的关上了门。
“别那么紧张!我确认过了,外面没有可疑人物!”苏忠平吐出一口长气,神色疲惫的走到桌边,自己倒了杯茶“咕噜”、“咕噜”喝下。
“难说,谁知道sè_mó还有没有其他眼线呢?”孟璇没好气的埋怨道,“队长不是说了吗,叫你无论如何别上来找我们,以免暴露行迹,你怎么不听她的话?哎,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苏忠平苦笑一声说:“我还不够听她的话吗?一个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不惜牺牲色相,跟全世界最危险的sè_mó共处一室。他强行控制住自己,没有冲进去”坏事“,没有不顾一切的阻止,忍受着最大的痛苦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等待指示……这样子,还叫”沉不住气“吗?”
孟璇吐吐舌头:“是我说错话了,苏大哥!你已经算非常沉得住气、非常坚忍了。换了其他男人,要不就会选择逃避,要不就只会逞匹夫之勇,没有几个人能像你这样又顽强又敢于牺牲……”
苏忠平脸颊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黯然说:“牺牲……嘿,你说的没错……为了抓住sè_mó,我们夫妻俩都已经牺牲得太多、太多了!”他说着,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十天前发生的事。
当时,妻子孤身一人去试探刚刚出院的sè_mó,而他则按捺不住烦乱的心情,赶到了协和医院妇产科,要求查看妻子的病历。
尽管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一看之下,苏忠平还是感到极度的震惊、极度的愤怒。
——病历上写得清清楚楚,妻子根本就没有“子宫后倾”的毛病!
也就是说,如果她真想堕胎,早就可以堕掉那该死的孽种了!然而她居然没有这么做,而且还找藉口欺骗他这个丈夫!难道,她真的想把孽种生下来,乖乖做sè_mó的传宗接代工具不成?
这想法令苏忠平几乎要抓狂了,但就在这时,妇产科护士又喋喋不休说了几句话。
“你太太上次不停追问,医学上允许的最迟堕胎时间是多久?似乎是想拖到不能再拖了才动手术……哎,这是何必呢?其实纯粹以技术来说,哪怕八个月了都可以堕掉,只要去一些乡村诊所偷偷做就行啦!但那真是太残忍了……”
苏忠平一惊,猛然醒悟了过来,暗骂自己糊涂。
冰兰哪里是不愿意堕胎?
她分明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暂时不想做手术而已。
但一旦到了“不能再拖”的时候,她还是会破釜沉舟堕掉的,所以才会不停打听“最迟堕胎时间”……想到这里,苏忠平虽然还是既痛苦又愤怒,但情绪上却已稳定了许多。
不过,当妇产科护士兀自唠叨,说不堕胎其实也是好事时,苏忠平仿佛又被激怒了,突然暴跳如雷起来,不但大骂对方胡说八道,还动手乱砸乱抛物品,将整个科室搞得一塌糊涂,并击倒了一个闻讯赶来阻止的保安。
护士们都吓坏了,只好仓惶报警。于是苏忠平就这样被带到了刑警总局。
警员们几乎都认得他,为难之下,索性直接打电话叫来了石冰兰,让她自己处理家务事。夫妻俩单独待在办公室里,紧闭房门,没多久就爆发出了一声高过一声的争吵,整个警局的值班人员都被惊动了,人人都感慨不已:心想这对夫妻是就此玩完了。
然而,事情的真相却恰恰相反。
办公室的门刚一关上,苏忠平就收起了满脸怒容,压低声音对妻子说:“什么也别解释了,冰兰,我相信你!我这是在演戏!”石冰兰立刻如释重负,会意的点点头,苍白的俏脸恢复了血色。
两个人彼此互望着,从对方的眸子里都看懂了彼此的心意。
目前的情势很明显,谁也不知道sè_mó在警局里是否还有其他眼线,就凭夫妻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