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便撒娇,圈了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男人的脸上。
湿哒哒,黏糊糊的一团。
顾以珩无奈,最后顺了她的意思。
凌乐乐欢天喜地去了。
只可惜体力不支,转了一半便走不动。
顾以珩想要抱她,被小丫头拒绝。
“顾以珩,你就在我身后好了,你抱我,佛祖会怪罪,就不灵了。”
凌乐乐朝他挥手,示意他离自己远点。
坛城周围到处都是穿藏红色僧袍的喇嘛觉姆,他们身形壮硕,凌乐乐与之比起来,娇小得有些可怜。
小丫头穿一身厚重的羽绒服,走不动,最后直接跪在地上匍匐前行。
虽然没有一跪一叩,但是惨白的脸上也写满了虔诚。
她祈求自己不再被疾病缠身,更祈求她和顾以珩能白头偕老,一世长情!
顾以珩跟在凌乐乐的身后,眉眼间的暴戾缓缓浮现,特别是看到凌乐乐因为呼吸不畅大口的喘气时,他的想法是一把火将这里点了。
如此,佛学院没有了,他的小丫头也不用再受苦。
迎面有喇嘛走来轻轻撞到顾以珩的肩。
顾以珩眸色染了寒霜。
喇嘛回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继续诵经。
这人身上杀戮太重,估计无法善终。
……
两小时之后,凌乐乐终于气喘吁吁完成了她的夙愿。
顾以珩见她起身,迅速将她抱到自己怀里。
“先回宾馆休息一下。”
他轻轻替她揉着太阳穴。
凌乐乐虚软地点头。
她现在累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男人长身玉立,穿一件藏青色羊绒风衣,身姿更显笔挺,往全是藏红色的人堆中一站,特别扎眼。
但是,这里的人们来来往往,并没有任何的闲言碎语,连带着空气中都充满了安宁和祥和。
顾以珩脸色阴郁,与这里格格不入。
在他的心里,不信鬼神,不信上帝。
他唯一的信仰就是他的乐乐。
……
回到宾馆,条件并不好。
也可以说是凌乐乐有生以来住得最差的房间。
不过,小丫头很高兴。
蜷缩在男人怀里任由他给她揉疼得发憷的脑袋。
“顾以珩,明天我要去看天葬。”
这是她此行的目的之二。
“太血腥。”
男人还是那句话。
“不要!”
凌乐乐抗议。
顾以珩俯身,无奈地亲吻她的额头:“到时候别害怕。”
……
第二天.
如凌乐乐所愿,顾以珩带她去了天葬台。
在那里,凌乐乐无意间看到一处碑文,大意是:
或长或短的人间岁月,
或苦或甜的喜怒哀乐,
或真或假的朦胧感受,
或幸或哀的今生今世,
就这样毫无意义的虚度。
……
凌乐乐晃荡着脑袋默念了两遍,然后踮了脚尖去亲吻身边的男人。
幸好,她有他,才不会觉得今生今世就这样毫无意义的虚度。
她的想法,顾以珩不知。
只是揉着她的小脸尽量将她往自己的衣服里面塞。
这里的气温比帝都要低很多很多,凌乐乐的嘴唇冻得有些发紫。
天葬仪式还没有开始,凌乐乐闲来无事对着顾以珩絮絮叨叨:“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也要来这里修行,带着溜溜,带着小二黑,带着啤酒,嗯,到时候要是有宝宝了呢?这里生活清苦,顾以珩,你说,我如果把宝宝带过来,会不会委屈了宝宝?”
顾以珩拿食指轻刮她的小鼻头:“为什么不带我?”
“你?”
凌乐乐瘪瘪嘴:“你要工作嘛。”
顾以珩唇边一抹极浅的笑:“难道我今天就不要工作?”
凌乐乐掐指一算,对哈,今天周一,他原本是应该工作。
伸了手,讨好的抱着他的腰:“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所以下次不强求让你来。”
顾以珩神情微微一滞。
他的确不喜欢这里。
特别是他在看到天葬师用手里的菜刀将尸体剖开,然后砍断手脚的时候,他便会想起从前他在那座荒岛上的经历。
天空中弥散着腐烂的味道,无数只秃鹫望眼欲穿的等待着。
天葬的整个过程,凌乐乐从始至终只是瞪着一双莹亮的眸子,她与周围的游人不同,没有情绪失控到嚎啕大哭,没有恶心到呕吐,没有因为害怕而颤栗……
面对血腥,她抱着顾以珩的腰,不言不语,不哭不闹。
当晚,在宾馆那张简易的床上。
凌乐乐像一个小疯子,不顾顾以珩反对,硬生生将他强了。
拼了全力抓住他的手腕,然后坐在他身上,披散着头发,气喘吁吁,却乐此不疲。
当她在天葬台亲眼看到人在离世后,一瞬间被秃鹫吃得干干净净时,那一刻,她很贪恋顾以珩的温暖。
她不会再因为不必要的事情浪费自己的时间,不会再因为不必要的人虚度自己的生命。
她要珍惜自己的亲人,朋友,想要将对顾以珩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融入自己的身体里,骨血中。
色达的夜晚,忧伤而甜蜜。
天空下起了大雪,像是要掩盖尘世间一切的罪孽。
☆、114 这么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