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长大,这种力量也跟着变强,最强的时候,甚至可以透过高墙,看到墙内人说话的唇形。
不过,每一次使用这种力量,身体都会有很强的损伤。会全身无力,双目看不到,耳听不见,卧床三五天才会慢慢恢复。
我查过许多古记甚至野史,最后在一本杂谈里查到,天启四十年的南疆国,有过一个有类似这样力量的人。他可以百里之外听到人讲话,鼎盛时期竟然可以听到千里之外的鸟鸣。南疆皇帝刚开始非常赏识他,又是委以重任,又是赐地封侯,突然有一天,皇帝又觉得这人耳朵太长,怕他会窥探国情,就把他杀了。
我看完有点怕,就没敢把这秘密和任何人说,每次为百里天祁使过这种力量,都以葵水到来为由,故作刁蛮的不见他。
说来也是可笑,我瞒来瞒去,终究逃不了被杀的命运。
自古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然不假。
我深深一叹,闭上了眼睛。
正午后,阳光渐柔,每天这时候,二夫人都会去池塘喂鱼。不知今天她发现养了三年的龙鱼没了,会是什么心情?
此时,若是有人传话过去,说三夫人的波思猫舍有龙鱼翅,以二夫人的脾气,不知会不会过去撕碎那只三夫人宝贝到不行的猫?
传个小话应该不难吧?毕竟,之前打苏倾柳的时候,她的贴身丫鬟素荷,也没过来阻止……
风吹过,倦意袭来,我眯起了眼……
这一觉,我睡的并不踏实,无数熟悉的脸在眼前晃,然后脸变成了无数的蛇,张开大嘴向我咬来……
我激灵一下惊醒,已是一身的冷汗,看看日头,我应该没睡多长时间,正想补一觉,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呵……”
“谁!”我转头去看,还是没见人影,莫非又听错了?
“你倒是睡的着!”这是一好听的男声,声音离我很近。
蹭的一下坐起,这次我看到了,斜对面的大树叉上正躺着一个翠衫男子,看样子已经待了有一会了。
“你是谁!”我怒声而问,顺势将露在外面的小腿盖住。
树上的男子将我的动作收在眼里,唇角反而弯的更大,我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只是个九岁的小女娃,不过,这也让人更加恼怒。
“不许笑!”我怒道。
这一次,他竟然停下笑,玩味的挑眉。
这男子看起来十七八岁,一张俊脸很是英气,唯独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似乎氲着世间所有的桃花。
我看的有点烦躁,瞪眼问他“说,你是谁?”
他挑了下眉毛,笑到“现在还有心思管我是谁?小丫头,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说完,他含笑的往院子那边飘了一眼。
我顺眼望去,看到院子那边呼呼落落来了好多人。其中一个,在这个身体的记忆里尤为清晰,是昨天鞭打我的苏倾雪。
走在她前面,穿一声绛紫色锦袍的,则是苏倾雪的娘,大将军王次子的正妻,将军府后院的当家主母,吴宛华。
在她旁边跟着一个穿着湖蓝衣裙貌美妇人,此时哭哭啼啼的是苏倾柳的姨娘,三夫人赵氏。
一行人气势汹汹,浩浩荡荡而来,想必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我看了一下,人群里没有苏倾月和二夫人。
赵氏这么快找来吴宛华,二夫人应该没有如我所想,去找赵氏的麻烦,这倒是我算错了。
这功夫,一行人已经到了眼前,赵氏两步走到前面,开口就骂“你个没教养的小畜生,躺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快起来跪下!”
我并没理会,站起身,挑下身上的杂草叶,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福身“当家主母好,三夫人好,倾雪姐姐好。”
……
不用抬头,就能想到三夫人此时的脸有多绿,她做梦都想不到,刚刚被骂了没教养的人,会用行动,狠狠的抽她一个大耳光。
吴宛华沉默,苏倾雪沉默,所有人都沉默。
他们都没想到,原来那个懦弱胆小,说话都不大声的苏倾沐,有一天会端端正正站在面前气定如斯。
到底是当家主母,吴宛华只愣了一下,便点头回了声好。
我顺势立直身子,对绿珠道“你这丫头,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拿凳子来,难道要主母站着说话么?”
绿珠被说的一愣,我二人都知道,这院子破残不堪,破床上铺的是草垫,屋里连桌子都没有一张,哪里有的凳子?
不过好在她够机灵,顺着我眼神一瞟,发现墙角处有个又矮又糙的烂蒲团,马上跑过去,使劲儿抖去上面的浮灰,然后跑回来端正的放在主母前面,恭敬的行礼道“主母请坐。”
…………
吴宛华喜欢南锦,她那一身绛红袍子看着低调,其实奢华的很。平日里身下要垫好几个锦绣软垫,如今看着眼前不足尺高,横弯竖杈的烂“凳子”,沉默了一瞬,最终说了句“坐就不坐了,我就站着说吧。”
我马上道“主母大人,我这院子里毛糙简陋,连口茶叶都没有,怕是不能为您沏茶了。今日天气炎热,不知主母大人,因何事而来?”
…………
她没说话,我猜,她此时内心必然非常烦躁,明明是问罪而来,话还没说,就碰到个软钉子,任谁都会窝火吧。
“妹妹,你说吧。”她说。
赵氏之前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会倒没敢张狂,深吸一口气道“姐姐,我女倾柳怜倾沐一人孤苦,今早特过来陪她玩耍,谁知这苏倾沐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