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一地碎瓷。
我微微一笑,将墨阙锋华往前送了一些,她一惊,鬓角一缕碎发落下,滑在剑锋。顿时削成两段。
“你想怎样……”拓拔怜算是镇定,立直了身子,傲然与我对视。
“我不想怎样,不是你说要切磋的么,刀剑无眼,切磋之时难免有所误伤,刚才你的鞭子差点抽到我的脸你说我现在手一抖,会不会滑伤你这漂亮的小脸呢?”我故意动了一下墨阙。
“公……公子!”她的随卫急了,飞快的跑过来,急的满脸通红,最后一咬牙,扯出缠在腰上的细鞭,亮了招式就来。
找死!
我劲力一甩,袖中黄金镖流星一样的追出,贴着他的头皮滑过,“铮……”的一声,扎在她身后的雕花木柱上。
“咔嚓……”发上的青瓷冠随之而碎,一头青丝没了束缚,翩然般滑下……
“你……你!”随卫伸手去捂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镖是贴着她头皮飞过去的,若是在往下半分,那她的头……
“呼……”
午时的暖风从窗子吹进,我微微噙笑,拓拔怜鹰一样瞪着我,那随卫一脸复杂,却是不敢再次上前。偌大的厅堂中寂静无声,窗外一片嘈杂。楼下小二的招呼声清晰如耳。
突然……
斜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闯进耳廓,“郡主,手下留情!”
拓拔卿飞快的跑了过来,看看我,又看看墨阙。
微一皱眉,这便与我道,“郡主,小妹自小便深得父汗宠爱。性子张扬鲁莽,若有得罪之处,望郡主高抬贵手,且莫与她计较了。”
我冷声一哼,“若我说,我偏要计较呢?”
“这……”拓拔卿脸色一变,立了半响,终究是搭手与我起了一记大礼。
拓拔怜急了,“王兄。你做什么,她又不敢将我如何,你求他做甚!”
“闭嘴!”拓拔卿一眼瞪过去,虽是不甘,拓拔怜终究是没有在说话。
他这便又道,“郡主,小妹不尊礼数,实在不对,还请郡主殿下大人大量。绕过小妹这次。小王在此,替小妹向郡主道歉了。”
说罢,他又是搭手,恭恭敬敬的起了一礼。
宝藏腹心,我曾与他说过,从此不再相见。如今再见……
撇了一眼墨阙的拓拔怜,我终是将墨阙撤开。
“管好自家的妹子,圣京,不是该撒野的地方。”
不想多说,我转手将塞回袖中,迈步就走。
“郡主……”拓拔卿浅唤了一声。见我未停,终究是没有再说。
有些话已经不必再说,如今,早不是曾经了。
朗步行去楼下,踏马凳行去车里,我感觉背后一直有一道目光注视着,不想理会,我让车夫直行左拐。行到季府门前后,我想了许久,终究是没有进门。
本还想去将军府看看老管家的,但是今日还有要事,我便直接回了郡主府。
自从装病以后,我府外多了不少监视的眼睛,我假意困乏,退下左右关好门窗,换装易容后。从暗道出去,寻了马直接出城外方向。
秋瑾等人已将投石车组装完毕,并按我的吩咐,弄来了不少石球大小的大号雷火弹。
“主子,一切已经准备妥当,雷火弹外面包了棉絮,里面分量也减去不少,不会有太大动静,要试一下吗?”她问。
我一点头,她当即往投石车里放了两颗油纸包,将铁筒对准百米外的一颗粗树,轻轻一戳按钮,随即飞快的捂住耳朵……
“轰……”
疾光飞出,爆声响起,粗树顿时化为焦土。
“轰………”
又是一道疾光飞出,爆声过后,原本立着粗树的地方,已经漆黑一片,地面上出现一片大大的深坑,有烟花的余味在空中弥漫。
“主子,这东西,竟是这般厉害……”秋瑾低头看看那投石车。
厉害才好,就怕这东西,不够厉害……
话不多说,我当即让秋瑾将这东西重新拆开,并连夜制出一批油纸弹,转身打马行至闹市,通过暗线,将一些消息传给赫连云沼的一些信子,又飞快的回去郡主府。
也就是申时,秋瑾回来复命,说是赫连云沼乔装后,亲自去将看了投石车,并秘密将其运回了皇宫……
东西被他取走,我也就放心了。
忙了一天,我也累了。倒在榻上,很快就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我感觉有人进了屋子,紫罗花味道散开,我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轩辕宸已经走了。
我梳妆打扮后,青藤便端了药过来。我将她支走倒掉,又吃了些粥点,皇宫那边便派人传信。说今日陛下宴请南疆王,让我即时赴宴。
☆、第二百九十八 喝彩
新皇登基,我因重病缺席,这宫宴我自当盛装出席。
我这便坐去镜前,青藤将我长发散开,重新挽了一盘美人鬓。
换了一件墨色青纹束袖拖地裙,带了一串长珠链,又在发上加了几只银络步摇,配同色镏蓝耳铛,青藤觉得额上略素,便找出一串琉璃额链,装点在额前。
收拾妥当后,青藤为我提着拖裙,行出府踩着马凳上车,很快便到至皇宫。
“哎呦,宁安郡主,你可是来了,老奴等你许久了呢。”
才到门口,还没等亮腰牌。便见一位宦司乐滋滋的迎了过来,仔细一看,竟是先皇身边的大宦司高德胜。
我想要起礼,他赶紧过来扶我,“哎呦我的郡主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