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甘芳儿她……很特别?早在之前,我便有此猜测,可是现在主人却益发地变本加厉。从前也没见过主人有过此举,莫非这个甘芳儿有妖异的邪术,控制了主人?”
“嗬!”
郑管家一听,禁不住笑了起来。
碰上瑜翮怀疑的眉眼,他连连摆手,只将人叫到一僻静之处,低声说道,“甘姑娘对小主人有恩。上回悬崖那事……你可记得?”
“嗯,对主人施救者,不是名叫冯怀霜的么?”瑜翮说道。
郑管家点点头,“是冯怀霜没错,但若没甘姑娘,小主人早死啦。是以,才致如此。”
他这样说,瑜翮又想到一事,“听闻冯怀霜一家要了千两金子,此价魏侯府还出得起。他们这是拿救过主人一命来做交易。既如此,因何不给甘芳儿千两金子,直接将她遣了去,岂非更好?”
瑜翮不解地询问着,如果郑管家所言属实,那么这其中也必定有因由的。初时主人见着甘芳儿,可是甚为冷酷,现在却益发温柔不像他了。若是因甘芳儿曾救过主人,那主人对甘芳儿的态度应该始终如一才对,为什么会发生变化。
“唉,老夫老喽,不懂喽!”郑管家摇摇脑袋,只叹道,这便欲走。
瑜翮拦住他,劝阻道,“郑管家,你呆在主人身边的时候长,须得将事情挑明了说。那甘芳儿不仅没有武功,无法保护主人,甚至还十分蠢笨,连尸体都见不得!何况,她还出自乡下,未历经人事。这样的野丫头随着主人入帝都,见那繁华的大世面,难道可行么?依本公子来看,怕是她会吓得尿裤子也说不定!”
郑管家朝厨房的方向瞧了瞧,语调很是欢欣,哼着调子而走,“老夫看看去,待药煎出来,便予甘姑娘送去,待她醒来,便能回帝都喽……”
“你!”瑜翮俊脸变色,“你可听清楚本公子说的话了?!”
回答他的是郑管家一连串的哼调和渐渐远离的脚步声。
连灌了三大碗药下去,魏缜脸色阴翳,宽大的袍服甩动,他如万年寒冰般在大殿内走来走去。驻足时,那双狭长的凤眸便往榻上瞧去,见那纤瘦的小丫头依然睡得深沉,他脸色蓦地又阴了三分。
由深夜至黎明前,殿内外侍候的奴仆与侍立的护卫,排了满满当当。
郑管家老眉深敛,眉心几拧成疙瘩,殿内安静得针落可闻。瑜翮不时朝郑管家施眼色,直到趁主人不注意,猛然推了一把。
砰嗵。
郑管家冷不丁摔了出去,声音在大殿内响彻,引得魏缜的步伐一顿。
“郑管家,你有何事!”魏缜浓眉拧紧,面孔森怖地朝地上那老者盯过去,语气更是充斥着阴寒的煞气,仿佛下刻便要杀人。
郑管家看看天色,又看看小主人这脸色。回头瞧瞧推他的瑜翮。
“小主人,这天要亮了。”郑管家硬着头皮说道,他自小主人少时便侍候左右,陪着小主人历经最艰难困苦的时期,最终一路走来,成为玉旒侯,威慑中原。想不起有多久了,他在小主人面前会如此拘束而怯场。有多久了呢,小主人会如此在意一个人。
“本侯没瞎!”
魏缜气得步伐更快,大殿内无声无息的,他像是飘在半空中一样,飞快地来来回回地走,仿佛这样下去,就能够使榻上的那人清醒过来似的。
瑜翮冲郑管家狠瞪了一眼。
郑管家老脸一片无奈,点点头,又说道,“昨日小主人说过,今日便出发回帝都,不若现在便走吧?已经都准备好了……”
“本侯何时说过,嗯?”
在魏缜发脾气之前,瑜翮猛然出列,单膝跪倒在地,大声禀道,“主人,您是大秦国的玉旒侯,我等属下俱听主人说过今日出发!”
他之后,那些侍立的护卫也都齐齐跪倒在地,断声禀明,“我等也知,侯爷今日出发!”
“不错啊,小主人是今日出发呀!”郑管家连忙煽呼道。
有他带了个头,后对包括瑜翮在内,所有人都跟着煽呼“今日出发”!
魏缜见此,极美的脸顿时气到扭曲,铁青地指向地上这团跪着的人,“你等,想造反么!?”
郑管家走上前,低声劝道,“小主人,大夫随着您的车驾左右。若是甘姑娘有什么,自是随时诊看。何况在路途中,还能够方便寻找地方名医,这对甘姑娘有益无害。而这样拖下去,您的大夫也并非神医,或许其他的大夫对甘姑娘的睡疾有救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魏缜听得这话,铁青的脸慢慢缓解,有些迟疑地反问。
郑管家见他如此,心下大喜,知道这是同意了。当场,他却并不表现出来,只苦口婆心道,“这许多年来,老奴何时欺骗过小主人您呢。”
沉吟了半晌,魏缜转眸朝榻上的女子望去,眉心不自觉地又拧了起来,凤眸似流动着若隐若现的伤痛——
为什么她会一直睡呢?
是不肯醒来,还是被赵凝庭的人所害?!
想到赵凝庭,魏缜侧颊的咬肌凶暴一紧,齿间咯吱作响:自从知道崔氏向甘芳儿下毒,魏缜便隐约猜到赵凝庭的人已经发现了甘芳儿。他们想对甘芳儿下手,以此来要胁自己。
第46章甜甜的
在对自己施展花样刺杀手段不成之后,赵凝庭将矛头对准甘芳儿!
魏缜走到榻前,轻轻地将榻上的人拥入怀中,他转身冲下面跪着众人,冷沉吐出二字:“离开!”
见小主人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