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想必也没什么好前途。但冯怀霜不一样,虽然她是乡下丫头,不过既未卖身,也没许人。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如今魏缜在房里面沐浴,她跑进去,还呆那么久……问题是这非但不能让她飞上枝头,万一传出去,这不闭塞的乡下,还会坏了她的名声!
真不知道冯怀霜是怎么想的。
甘芳儿摇摇头,蹑手蹑脚凑到门前,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万一里面的人心甘情愿的,甘芳儿也不愿意去打扰,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事。
刚把耳朵贴到门口,突然自屋内传来道低阴沙哑的男音,“用力点……”
甘芳儿心口“怦怦”直跳,想着自己侍候在魏缜身边这么久,从来没听他如此魅惑诱人的嗓音,那他、他跟冯怀霜……他们……
以前在温泉沐浴的时候,魏缜还是挺君子的,怎么今天有点不一样?莫非是只有遇上冯怀霜,他才会显露不一样的另一面?
甘芳儿心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想,最后实在受不了这些思维,便偷偷打开一道门缝,眼睛朝门缝上往内觑去——
只看到白花花的一片,是魏缜修长瓷白的背,接着是如缎般华丽漂亮的墨发,直垂而下,一白一黑晃得甘芳儿眼睛发花,但冯怀霜在哪儿呢?
她伸着脖子看去,冷不丁的门扉发出“吱”的一声。
“进来!”
甘芳儿心一跳,本能地撤回身。
李二蛋在后面推捅她,眉飞色舞,生恐天下不乱,“还愣着干什么,让你进去呢,快进去呀!”
“是。”
甘芳儿面色骤变,攥紧了拳头强自应了,推门而入。后头李二蛋像是急着要看花花世界般,一脑袋也跟着伸进来,结果在甘芳儿入内后,那两扇门便“砰”地声,重重合上!多亏李二蛋撤身快,饶是如此还是被碰了鼻子,院外传来他痛苦的哇哇大叫声。
屋内安静非常,加上光线不怎么好,门窗都是闭塞的。
甘芳儿垂着头,眼神却在乱晃,黑色精致衣袍被扔于一边,接着是同色中衣、亵裤……
“主人好。”
甘芳儿深吸口气,尽量安稳的口吻打招呼。
耳边传来水声哗啦一阵,甘芳儿保持着低头的角度不变,但却悄悄掀起眼皮子,硬朝朝前头那水声处望去。
——魏缜修长的身躯自浴桶内而出,身上披一款新制的玄色中衣,接着是同色系玄色绣云纹边的外袍……
甘芳儿不由地斜眼瞧瞧地上那黑色的外袍,再看看魏缜这一身玄色袍服,心下纳闷,他莫非随身带个旅行箱么,哪里来的新衣袍呢?
“你去的时间太长,这水都凉了。”
魏缜将袍服带往腰间草草一系,随口说道,声音依然带着别有味道的性感魅惑。
甘芳儿忙告罪,“小人找了好几家要盐巴,谁知大家都关着门。本来想去镇子上的,是因为记挂主人,所以又匆匆跑回来了。”说着这话,甘芳儿装作不经意抬了一下,只是下一刻便僵在当场。
在魏缜的身侧站着个年轻男子,淡灰书生袍服,面色惨白,嘴色殷红,一双眼眸,幽深危险。
见是瑜翮,甘芳儿倏地闭了嘴,想到之前出门时还跟瑜翮在冯怀霜家里碰了个头。莫非瑜公子是来向魏缜禀报那俩黑衣人的事情?甘芳儿想到那漏掉的凤仙花盒,多亏她机警,半路上来的时候,偷偷地埋掉了,等到时候再取回来好好研究。
白玉般的修长指尖朝地上那团黑色衣袍遥遥一指,魏缜漫不经意启唇,“瑜翮,将此物拿走,烧了。”
“是。”瑜翮应命,上前去取那已沾了魏缜伤口污物的黑袍。回头却朝甘芳儿瞧了眼,攒眉凝疑,唇瓣微启,最终却紧紧抿住。他总觉得主人对这小泥巴,不同寻常!
甘芳儿迅速朝旁侧退去,尽量让自己别着瑜翮的眼,悄悄扭头朝魏缜偷了一眼,但见他半敞着玄色衣袍,腰间仅草草系了下。露出精致瓷白的一小片胸膛,整个人在这阴暗的屋子内更显风姿阴翳诡谲,只是那容貌依旧魅美精致。那双狭长凤眸媚惑丝丝,柔情温柔得仿佛能淌出水来。
看到这,甘芳儿暗道一声坏了!
魏缜这样子,明显是已经……问题是冯怀霜呢?!
甘芳儿忙四下寻找,这时就听魏缜淡淡吩咐,“都退下吧!”
一听这话,甘芳儿心头就乱了,看到瑜翮将衣袍一收,便朝门口走。甘芳儿虽万般不愿,也只得挪着步子随在他身后。只是瑜翮走到门口时,倏然停了步子。
甘芳儿目光在屋内寻了好几圈,没找着冯怀霜呀!她后退着到门口时,身子冷不丁撞上瑜融,回头便与瑜融对了眼。
瑜翮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眼白处异常的白,眼珠处黑到极致,紧盯着人时,非常恐怖。
甘芳儿被盯得发怔之际,冷不丁地被他推了把,她朝前一趔趄,猛然回头,就见瑜翮臂下竟夹着个人,下一刻大步出了门,并反手把门带上。
当下甘芳儿倒吸口气,想追上去看看,瑜翮带出去的那个人是不是冯怀霜。
身后同时传来魏缜之语,“小肉干儿过来,给爷更衣。”
“哦。”
甘芳儿非常郁闷,进屋一圈,她最后闹了个什么都不知道。手碰到魏缜紧实的肌肉,不由地想象,方才冯怀霜与他是否发生了点什么?
魏缜比她高出许多,甘芳儿掂着脚才能为他包扎肩膀处的伤口。
见她实在辛苦,魏缜矮身坐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