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解决。
阮司竟跟没听见她叫似的,眼神还是一直挂在含笑身上。也表明态度了,哪凉快哪待着去吧,这里不欢迎。
那女的要是个有眼力价的,就该说声打扰了,转身离开,可就是有这样的,不自量力,硬是要搞点花头出来。她看着边上有个侍者端着一盆热汤过来,装着不小心地撞了过去,一盆热汤就这么对着含笑泼过来。
幸好,关自在坐得离她近,眼明手快地抱着她走开。就差一点点,汤水就要毁了含笑的脸,她回头瞪了那个还在看戏的女人。那女的还在装,“诶呀,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事啊,都怪我。”其实心里想得是怎么就没烫得她面目全非啊。
含笑是蛮欣赏伍子胥的,他身负国耻家仇,却忍耐着巨大的悲痛和彻骨的愤怒等待时机,几十年艰苦奋斗矢志不渝,最后终于杀回了故乡干掉了自己所有的仇人,真是一个有血性的烈丈夫!伍子胥的伟大在于他对中国传统的那种以德报怨的观念不屑一顾,在他看来,烈火就是要用冷水扑灭,恶人就是要用武力来制服!所以当好朋友申包胥责备他说:“即使国家对不起你,你也不应该反过来毁灭这个国家啊。”伍员须发倒竖说出了一句让千古之下的小人为之颤抖的名言:“以德报怨,则何以报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含笑是忍不了这么久的,这个女人是彻底把她惹毛了,她把侍者叫了过来,“别怕,像这样的汤,你去给我端十盆过来。”
阮司竟和关自在本来都要上前要那女的好看,既然含笑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就由着她,一左一右地站在那女人的身边,她要逃,就一脚踹过去,事都还没解决完,哪能让她走,还真当他们是死人了,在他们面前耍心机。
顾含笑不喜欢仗势欺人,不代表她不会,奶奶个熊,人都骑到她头上拉屎了,再不反击,她以后就不要姓顾了。
阮司竟过去跟经理打了声招呼,让他清场,今儿包圆了。
侍者端了十盆跟刚才洒的汤一模一样的上桌,摆在含笑面前。她舀了一勺尝了一口,眉毛一展,味道真不错,还是海鲜汤呢,便宜那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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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一只小碗,舀了一碗,先喝点再说。诡异地冲那个女人笑笑,“刚才那汤没淋着我,所以我给你晾凉点,别怕啊,大不了起个泡,留个疤,死不了人的。”
“阿竟,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女的根本就不理睬含笑,只一味地跟阮司竟求情,眼巴巴地望着他,楚楚可怜的。
含笑最烦这类的了,一点担当都没有,女人之间的事,扯上男人干嘛。她不屑的撇撇嘴,喝完小碗里最后一口,拿起其中一盆就往那个女人身上泼。
“啊……”那个女人还想流点眼泪,打动一下阮司竟,连点防备都没有,就这么被正面泼上,捂着脸蹲在地上,凄惨地喊叫,“救命啊,救命啊……”
关自在淡淡看了这女人一眼,有点不耐烦,上去给她一脚,“嚎什么丧,再喊连你嘴一起缝上。”
含笑刚拿起第二盆,想泼,
“啧啧啧……,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毁了,好可惜啊。”周围静悄悄的,边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这馆子里头的人都给请走了,连服务员都逃得远远的,有谁这个时候还敢怜香惜玉的,这声含笑听着还挺悦耳的。
她一回头,就看到一男人吊儿郎当倚在靠窗的那桌上,衬衫扣子只扣了底下三颗,大半的胸口都露着,颈上挂在一粒子弹,妖冶十足。他也看到含笑了,冲她妖娆一笑,脸上艳若挑花。
含笑看着这个男人,他脸上在笑,眼里一点笑意都没,还有些冰冷,跟杨越泽的清冷不同。而且杨越泽在看她的时候,虽然眼神淡淡的,但他的瞳孔会不自觉地迅速扩张。这是喜欢的表现,是和大脑相关联的,完全属于自发的反应,不受主观意志的控制。而这个男人却是紧缩的,这是害怕,紧张,厌恶的表现。
含笑觉着身上一阵寒意,就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又怕又是恶心。她强忍住心里的颤意,握紧拳头,装得镇定自若地回了声,“关你什么事!”
那男的又开始笑得恶心巴拉的,眼神不断地往含笑身上扫射。含笑愤愤转回头,被他看一眼,都觉得恨不得把身上那层皮都扒下来。她放下汤盆,对着阮司竟小声道,“回去了,不搞了。”
说完,她扯动着僵硬的双腿,迈开步子,慢悠悠稳着步子地走。其实她很想跑啊,只是有点腿软,跑不动。比起跟毒蛇共处一室,她宁可不报仇了。她无比烦躁地往门口走,经过他的时候,被他拦下了。
一挣扎,没松开,满是不耐,“你想干嘛?”她是得罪过他,还是得罪过他们家谁啊,他怎么就非得来跟她纠缠。而且,还不是那种爱的纠缠,更像是仇恨的纠缠。她最烦这种事了,一不小心很容易一命呜呼的。
阮司竟和关自在也冲上来了,他们哪里容得了有人在眼前欺负含笑。阮司竟一拳过去,被男子轻轻一躲,就闪开了,他不与阮司竟多计较,靠近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说道,“别急啊,不是还没报完仇吗,你要不想动手了,我帮你。”说完,笑着走到那女人的身边,扶起她,“可怜哦,怎么搞成这样,皮都破了,这样会发炎的,我给你消消毒。”
那个女人还不知深浅地点点头,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大概以为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