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法交代,他十一点多回了家,想着陈言肯定把人送回来了,也没在意,回了自己屋。没过多久,二叔就来敲门。一开门,就见他脸色不豫,“含笑呢?”
“她没回来吗?”顾寒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没想到陈言真敢带着含笑不回来。
“你问我?早上我怎么说的?”顾烨霖冷冷地反问他。
“刚才碰到陈言了,他把含笑带走了,我以为他们早就回来了,我马上打电话。”自然,电话打不通,陈家也找不到人,要不是知道陈言不会伤害含笑,寒亦不敢保证二叔会不会杀了自己,他只能战战兢兢地忍受着二叔尖锐的眼神,一整夜。
“陈言,你小子忒不地道,昨晚把含笑带哪去了?”当陈言带着顾含笑从大门口有说有笑地进来,寒亦真想把他捏扁了,以消自己一夜的担惊受怕。
陈言很大方地搂住含笑,“我自己的地方,还有含笑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大舅子,以后请多指教。”心情很好的他也不在意顾寒亦的怒气,向他表明了自己和含笑的进展。说不定不久以后,就成了一家人了。以和为贵,让大舅子发发牢骚也是应该的。
含笑从头到尾都没关注他们的对话,她只望向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的顾烨霖,这次她是真的无辜的。
“含笑,跟我上来。”顾烨霖微笑了一下,转身上楼。只是这笑比生气还让人害怕,含笑差点就腿软了,走一步回头望一眼顾寒亦和陈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我老实交代,我喝醉了,陈言把我带走,我一点都不知道,真的,真的,他还给我录了音,说我答应嫁给他了,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不然就把录音放到网上去,我不愿意的。”人都有自保心理,顾含笑又是其中之最,一上来就先招供了,根本就用不着上什么刑具。
她说着话,手舞足蹈,神色焦急,脸上艳红,冒出细汗,胸口起伏剧烈。顾烨霖冷冷扫了她一眼,就晾着她,一言不发。
22
含笑摸不准他的想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那儿,脑袋里开始自虐了。每次碰到事,她脑子里头都得走一遍程序。就像小学的时候数学考了78分(主要是大部分都考满分),老爸生气得把她的饭都倒了,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边哭边想,老爸生气了,我是不是得离家出走啊。嗯,得先拿钱,然后再想想去哪,……最后从楼上掉下来,“啪”……死了。这样自虐一番后,终于心里舒服了。老爸回来了,问了“囡囡,饭吃了没?”含笑又很欢快地吃饭去了,把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忘了。
她脑袋里想着顾烨霖会不会以后都不疼她了,那她是不是要搬出去啊……自己是去找姚然还是去陈言那儿,……自己最后从楼上掉下来,“啪”……死了。为什么老是想从楼上掉下来,那是觉着这个镜头最凄惨,血花四溅,脑浆崩裂,多吓人,多恶心啊,是自虐心理的最佳结局。
顾烨霖看着她那副快要哭出来,又强忍住的模样,身体都开始抽抽了,轻叹了口气,冲她招手,“过来。”含笑破涕为笑地投进他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别这样,我害怕。”
他轻拍了她几下的屁股,没好气地啐她,“就你这点小聪明,在陈言面前都不够看的,现在惹上两个了,看你怎么解决。”
“凉拌呗。”她笑嘻嘻地回答,一点也没脚踏两只船的自觉,在她的想法里,跟陈言那叫缓兵之计,做不得数的。只要顾烨霖不生自己的气,她就安下心了。其他的,车到山前必有路。
顾烨霖看着这个毫无危机意识的笨蛋,真是,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姚然和陈言那是好相与的人吗,等着吧,早晚要出事。
“准备一下,把衣服换了,今天跟我去机关。”说完直接就走出去了。
“我做什么啊,是不是你的秘书啊?”含笑也唯唯诺诺地跟在后头,装着挺老实的样。
“就你,做不了。送个报纸还可以。”可不是,司令的秘书有那么好做,这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其实就跟师爷差不多了,得懂为官之道,做事谨慎细微,上能使领导满意,下能使部下配合。
他已经安排好让她做严明义的助理,也就是个名头,严义明哪里敢使唤她,就是让她不那么无聊,每天也不过是打打文件,跑跑腿,既累不着她,也防着她惹祸。
含笑下楼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裙装军服,打着领带,带着军帽,黑色的中跟鞋。一段时间的训练,到底还是有效果的,穿出了几分帅气。她自己满意地左瞧右看,对这一身也挺喜欢。
陈言跟顾寒亦在下面插科打诨,看着这个军装娇娃,他眼睛都直了,“制服诱惑”这么受欢迎,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只觉得血气有些下涌,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上去抓着她猛亲一通,怎么那么招人稀罕。
他想上前跟含笑说两句,顾烨霖紧接着也下来了,没给他机会,就把人带走了。临走前,还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是黄牌警告啊,要是陈言下次再有什么犯规的举动,就得红牌罚下了,让他自己留点心。
顾含笑绝对属于那种能不干绝不会多干活的人,严义明也只是给她几份文件打印好就成,不会交代什么复杂繁琐的活给她,正好合了她的意。她也不太喜欢交际,和办公室里的人也没什么接触,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