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狂舞的白练缭乱了空间。镜无忧才踏上一块飞旋的石阶,两侧暗处忽然生出弯曲荆棘,尖刺丛涨,绞向她的双足。
镜无忧飞身掠起,猛长的荆棘如疯狂的鬼爪直追而去。她刚转身出击,魔君抬掌间碧光如剑,萧萧然横扫而出,斩断无数荆棘。
然而石阶中窜出的荆棘越来越多,几乎到了无法落足的程度。镜无忧在空中疾旋回身,恰见魔君追随而来,双手相扣间,便朝着空荡渺茫处飞跃。
他右手一扬,凌空幻出数朵碧莲,与镜无忧飞身掠过,须臾间远离了疯狂滋生的荆棘。
“可知道寒天会藏身何处?”魔君问道。
镜无忧略一沉吟,“若是他在,必定要守着符文石,那或许……”话音未落,四周暗处啸叫顿起,竟有无数黑影朝着两人扑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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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小心!”镜无忧眼光一寒,扬手间红玉串珠灵光暴涨,照出扑至近前的黑影长嘴碧眼,獠牙锋利,似狼又似犬。
魔君袍袖一扬,赤红火光如练斜卷,那一只只狰狞凶狠的怪物被烈火震退,却又从另一个方向追袭而来。镜无忧双指拈诀,四周忽涌起银白飞丝,在刹那间攒射激扬,将为首的数只怪犬死死捆住。
岂料怪犬猛烈挣扎,獠牙森然冒出幽火,更有其余怪犬疯狂扑来,最凶猛的一只径直咬向镜无忧咽喉。魔君掌间火光一盛,重霄剑呼啸飞出,只见血色横溅,怪犬嚎叫连连,须臾间便都身首异处。
镜无忧反掌一掠,银白飞丝倏然收回,魔君持剑上前,询问起她是否受伤。镜无忧摇头道:“幸好君上及时出手,这些突颚怪犬本来都是妖王部属,没想到还会留在此处……”
魔君微微一怔,“既然是妖王部属,怎会对你也毫不留情?你虽然后来进了魔界,可毕竟也曾在这里效力。”
“或许是知道我此行不善……”镜无忧才说了一半,魔君却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四下顿时寂静,然而就在这死寂之中,暗处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起初只是如同有爬虫经过,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急促,竟如江流滚滚从四方皆朝着他们所在处奔涌而至。
镜无忧与魔君再度飞掠,就在漫天鬼面蝠的围攻之中,以重霄剑劈斩开烈火之路。
轰然一团火光冲天而起,他带着镜无忧冲出重围,反手切下,无形结界阻住了更多怪物的追袭。
然而这无尽黑暗中风声又起,啸叫着卷掠过层层高台荒塔,镜无忧迅疾拈诀布下法阵,幽幽白光在两人身周旋转萦回。
疾风猛烈,四方晃动,随着隆隆声响不断,庞大的青铜古佛像从地底缓缓升起。
那佛像宝相端庄,威严肃穆,手中持着重瓣莲花,在那莲花花蕊间,有一点红光漾动不已。
魔君盯着那处,镜无忧不禁道:“这,难道就是符文石?”
他上前一步,疾风扬起他那墨黑衣袍,猎猎作声。
掌间长剑灼烈炽热,艳红火苗熊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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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找到这里了。”
青铜佛像的另一只手上忽然显现出灰色身影,寒天裹着斗篷站在那里,好似等待了许久。
魔君冷哂,“上次你就应该知道,就算得到了符文石,对于你来说也是无济于事。重霄剑只听从主人的命令,若是旁人想要强行操纵,只能自取灭亡。”
寒天盘膝坐在了巨像手掌心上,在相隔不远处的莲花花蕊中,符文石正耀动鲜亮光华。
他扬起下颔,“君上还真是自信十足,你以为进了这兰若地宫,还能像在万妖宫那样全身而退?”
魔君蔑视地看看四周,“怎么?你又能凭什么困住本座?就靠刚才那些小打小闹,也未免太低估本座的实力了吧?”
“既然这样,那就来试试看吧。”寒天缓缓站起,手中白光一现,飞身持刀砍向魔君。
魔君丝毫不知退让,猛一振袖射出无数碧光。茫茫碧光倏忽攒聚,直袭寒天双目。灰色斗篷激扬间,万千枯叶扑飞而出,如幽蝶般冲破碧光法阵,竟又汇聚为狰狞大口。
魔君纵身飞掠,重霄剑火光摇曳,却一时无法将枯叶燃尽。狂风肆虐,枯叶诡谲,寒天持刀连连进攻,招招凌厉。魔君手腕一振,提剑再度劈斩而下,但见一线耀目火光自剑尖直贯而出。
红焰顿盛,枯叶燃起,寒天身形为之一顿,已被那一线火光击中手腕。
趁此机会,魔君已纵跃而出,一掌击退寒天追击,掌心碧影一转,便将那古佛像莲心间的红光吸摄过来。
茫茫红点悬浮半空,重霄剑在魔君手中光焰越发盛大,剑柄处的一圈灵石顿显碧芒。他袍袖一震,周身黑雾绽现,那悬在半空的符文石犹如受到指引一般,朝着重霄剑急速飞来。
寒天捂着胸口,拄长刀立于佛像臂间,脸色甚是不佳。
镜无忧迅疾出手,似是为了防止寒天进攻,在魔君身周再度布下结界。
魔君扬臂间,重霄剑飞向前方,与符文石在刹那相遇。赤焰流转,碧光漫卷,那一点红芒融入剑柄灵石,好似涓滴汇入海洋。
灵力与灵力相互碰撞,古佛像四周疾风震荡。魔君凝神拈诀,剑身通体爆发出万丈金芒,顿时照亮了整座地宫。
青烟袅袅,妖魅纷纷嚎叫逃离,寒天在这激烈冲击下连连后退,所幸巨手承托,才未跌下深渊。
魔君衣袂飞扬,束发簪缨疾劲飘舞,望着他冷冷道:“怎样?符文石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