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有阎罗镇守,会有其他妖魔隐藏其间吗?”
魔君转过身子,沿着那河流继续朝上□□去,“此处荒凉空寂,想必是黄泉中的冷落境地.要是真有妖魔存心隐藏在此,只要它掩盖了灵力,也很难被阎罗与鬼差发现。”
他这样说了,沐琼茵更觉当日自己在幻境中所见的男子身份蹊跷。她跟着魔君往上游而去,视线还始终落在河流之间,心中急切盼望能再看到竹筏飘过。
然而直至荼蘼花渐变稀少,河流两侧最终只剩零落几朵嫣红,那竹筏,以及那躺在竹筏上的白衣男子,始终未曾出现。
就在她失望之时,空旷的前方却忽而迷雾飘涌,在那隐约之间,沐琼茵似乎看到了有人正坐在路边岩石之上,衣衫如雪,无风自扬。
她低呼一声,不由自主往前掠去。忽觉臂间一紧,回头却是魔君将她死死拽住。
“你要做什么去?”他厉声道。
“我,我看到那个人了!”沐琼茵急切指给他看,“就在前面的岩石上。”
“哪里有人?”魔君指掌一翻,碧光飞舞间耀亮四周。阴郁迷雾后,确有灰白岩石伫立路畔,石上却并无人影。
沐琼茵身后一寒,难道刚才又是幻景?!可是那个身影如此真切……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岩石,石下泥土发白,隐隐带有点滴血痕。在那血痕之间,有一株弱小的荼蘼花独自生长,嫣红纤长的花瓣紧紧合拢,应该还未到盛放之时。
魔君走上前看了看此花,双眉蹙起,“这朵花……似乎与其他不同。”他犹豫了一下,俯身想要去触碰,却被沐琼茵抬手拦住。“君上,既然觉得此花与众不同,就不要去动了。”
他不太甘心地又细看几眼,这荼蘼花虽然纤弱无依,但隐约透出几分邪异之气。更为奇怪的是,虽然泥土间的血痕早已干涸,但色泽始终不变如初,就像是还在给这朵荼蘼花以永远的滋养。
魔君侧身想要与沐琼茵说话,却见她又望向对面。
“君上,你看那里又是什么……”
他循声望去,但见小径那侧仍有零落花朵,而在那簇簇嫣红远处,竟有一座同样以灰白石块垒成的房屋。
黄泉幽境,何来有人居住?
“……去看看。”他带着沐琼茵,往那边疾掠而去。
*
丛花环绕,石屋清冷。
紧闭的石门间已有斑斑痕迹,想来此处并非新建。魔君拂袖震开门户,屋内一片萧然,唯有冰冷石床空空荡荡。
而就在那床头,则摆放着一个黑沉箱子,摸上去冰凉透骨,也不知是何材质制成。两人对视一眼,魔君最终还是施法将之打了开来。
箱子里有一把暗绿鞘壳的短剑,以及一面样式古朴的铜镜。
他取出短剑,抽鞘间寒光四射,摄人心魄。
沐琼茵却对那铜镜颇为在意,伸手想取,才发现镜后莲花瓣间裂缝蜿蜒。取出时,便已经是完全断裂的两半碎镜。
这镜子……怎么如此眼熟?
她诧异着端详许久,视线最后落在了镜子背面。突起的莲花花瓣重叠饱满,其间莲蕊生出铜环,正是以手相持之处。她试着紧握铜环,缓缓举至面前。
昏黄的镜面中,隐约显现出自己的面容。
然而忽一瞬镜中水波流转,竟呈现出另一幅景象。
清丽佳人持笔画眉,身后的白衣男子微笑凝望……沐琼茵惊出一身冷汗,手中碎镜砰地落地。
这个景象,她曾在不久前见过。
“君上!”沐琼茵回过身,幸好魔君还在石床边,听得她的呼唤,亦错愕地望来。她奔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我,我刚才在镜子里看到了一男一女!那个男的,似乎就是以前睡在竹筏上的白衣人,而那个女子,你知道是谁吗?!”
魔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中的短剑,居然相对平静地道:“画中的婉儿?”
沐琼茵又是一惊,“你怎么知道?!”
他无奈地摊了摊手,给她看那短剑剑身上镌刻的小字。
叶。
“金陵叶家……”沐琼茵愕然,“婉儿说她的夫君生死不明,难道,他后来曾来到黄泉地府?可是,这与你丢失的符文石又有什么关联?”
魔君正待回答,却忽而神情一凛,以眼角余光扫视斜后,沉声道:“谁在暗处躲躲藏藏?!”
作者有话要说: 魔的寿命应该要比妖类长,形体已经可以随性改变,甚至没有形体只有元神也能重新再生……
感觉快要接近尾声了的样子……
☆、第50章
话音甫出,魔君周身灵力陡然蓬散,墨黑光痕在石屋中迅疾冲旋,就连沐琼茵亦感到压迫之力迎面扑来。
从石屋角落里传来纤弱哀号,不多时渐渐显出浅淡红影。
居然是一朵悬悬欲坠的血色荼蘼,在那盛开的花蕊间则躲着小小精灵,通体晕染绯红光亮,正蜷缩着身子不住发抖。
数道墨痕在其身周飞速盘旋,沐琼茵见那朵荼蘼花快要支撑不住,便出声劝阻道:“君上,先别将它杀死,问清楚再说。”
魔君袍袖一收,光痕倏然消散。他冷哼一声,朝着小精灵质问道:“躲在屋中有何企图?!难道是想偷袭本座?”
小精灵结结巴巴了半晌,才道:“我……我本来就在这里,是你们闯进我的地盘啊……”
沐琼茵朝魔君望了一眼,他脸色尴尬,却还不改强硬,“你不过是朵未成气候的花灵,还需要住处不成?本座问你,这石屋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