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春就两眼一亮。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皆是带着笑意,而小贩就穿梭在其中,扯着嗓子叫卖着,有调皮的小童在其中穿梭,撞到了人就嘿嘿一笑连忙跑走。
真是热闹。
连困惑她几日的憋闷,都仿佛被赶走了。
最后,他们决定在这水乡里留上几日做调整。李袖春入了客栈,就推开窗户,新奇地看着下面,总觉得不敢相信,这种场景果然只能穿越才能看到了,像梦一样......
而凤君和冯封两人的房间在她一左一右,竟都是闭门不出了。李袖春只好带了两三个侍卫乔装打扮,在街上逛逛过过眼瘾。
玩累了便仰躺在床榻上,一夜好梦。第二日起来,下楼与冯封和凤君吃包子。李袖春满意的插|起一个,正要沾点酱料送入嘴里,忽的有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摸上了她眼前那盘包子,眨眼间就有两个消失了。
张着嘴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筷子上的那个也没了。李袖春一愣,正想揉揉眼睛,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那头冯封已经出声呵斥道:“哪来的野丫头!居然敢明目张胆偷菜吃!”
是啊是啊,李袖春附和般点点头,心想:盘子里的包子你偷就偷吧,嘴里的都不放过?!
那是个身子瘦瘪,脸蛋脏污看不清长相的小丫头,上下看看,似乎比恨春要小一些,估摸着十来岁出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正仰着头眼巴巴看着冯封,像是有些害怕。可抓着包子的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她一扭头像是要跑,却被冯封给扯住了。
她捏了捏手上的包子,头低着,声音微弱道:“我只是......我只是饿了。手,手不自觉就伸出来了.....对不起,还...还给你们。”
眼底似乎还挣扎了一番,把手上的包子才放入李袖春面前的盘子中,只不过那包子上有了两道黑乎乎的手印。李袖春眼角跳了跳,看着冯封一副‘我有气,但是撒不出去’的表情,忽的笑出了声。
哎呦哈,还没看到冯封这老婆子被小屁孩弄得吃瘪呢。
“你——给我站住!”冯封中气十足的拍着桌子,又把那要逃跑的小孩拎了回来。气得手颤抖指着那几个包子,“这个......”还没说完,那小孩竟打断道:“我,我已经还给你们了。我,我没吃过。”
冯封:“......”
不是,问题不是这个啊。冯封感觉到客栈里人们的视线,如坐针毡,她只是在教育小孩子而已,怎么突然有种做罪人的感觉?
她表情恐怕是有些狰狞,那小孩挣脱掉冯封后,左右看了看李袖春和花顾白。居然下意识抓住了旁侧静静喝茶,两耳不闻天下事的凤君。
三人都是一怔。
“神仙娘娘,我...我不是故意偷你们的包子,真的.....”小丫头好像要哭了,声音都带了哽咽。
神仙娘娘?
李袖春微妙地看了眼凤君,他今日穿的是桃红色的娟纱金丝绣花单衫,干干净净的面庞长着一对含情狐狸眼,淡淡卧蚕眉微挑。可能也是因为吃惊纤长的睫毛抖动着,看起来确实有那么几分仙气。
这小丫头,真是有趣,暗自打量了他们两人一番,选在了躲到凤君身后。莫不是觉得神仙娘娘善良,能保护她?
可惜啊,这神仙娘娘......是他们三人中最难捉摸的了。
只见凤君放下茶杯,扫了眼小丫头,伸出涂着丹蔻的手指头,点着小丫头的额头推了开来,并道:“冯封,宵小之辈,不足挂心。放她离去就是,这包子被弄脏了,就扔到地上,叫老板换了吧。”
小丫头被他推开还有点发懵,吞了口口水,看到冯封真的把包子扔了,她如落水狗一样,垂着小肩膀沮丧地跑出了客栈。
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李袖春看着消失的人影,不太赞同地道:“扔了也不给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勿以善小而不为么,他们也不差这一点钱啊。反正他们也不会吃这包子,不如给了她,也不会吃亏。
可凤君根本没有要搭理李袖春的意思,吃完就跟冯封商量下午去街上看看的事了。
李袖春撇撇嘴,低头看着上来新出炉的包子却没了胃口。不是她太善良,只是明明举手之劳的事,为什么不去做?也有可能还是与皇宫之人的三观不同吧,他们整日荣华富贵,哪知老百姓的辛酸?恐怕凤君一日的吃食,便能让那小丫头一周不饿肚子了。
这么一想,连带着下午上街时都有些闹别扭,冯封推着凤君走在前面。李袖春跟在后面,也说不出来怎么回事,总觉得这样的凤君不像是之前为了几点银子故意把自己弄伤的花顾白了。
更像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凤君了。
这种距离感......竟让她有些失落。
*
三人逛了一会儿,便觉疲累,想找个歇脚的地方。恰好旁边有一个寺庙,冯封提议去里面顺便上个香。李袖春和凤君自然没什么异议。
没想,里面人还挺多,且大多是男子。少数的女子都如同他们一样,身边跟着男子。
“小郎君,买一束香吧。这送子观音可灵验了,保证管用。”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女子手捧一束香,对着前面轮椅上的凤君推荐道。顿时冯封和李袖春都有点尴尬,原来这庙里祭拜的居然是送子观音,莫怪这里男子多了。
凤君面色微变,冷淡摆手,不想多谈。
那中年女子不依不饶的跟在他们身后,让李袖春有点头疼。她想起来在现代发小传单的人,也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