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办公室,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后一边细品一边放空自己的思绪。这既是一个解压的好办法,也往往能让他保持更加理智的判断力。
如果不是他办公室的某个角落里传来一阵阵细微又不太连贯的纸张翻页的声音,以及中间偶尔的几声几不可闻的轻呼,他觉得大概他还会一直这样坐下去,直到思考出一个更加完美的解决方案。
声音本能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循声望了过去,这才发现在他沙发对角线的那一头,他最近新上任的助理蒙萌正坐在她那张小得可怜的办公桌上,俯首弯腰在一堆厚厚的文件资料中,全神贯注地似乎在做着什么记录,那样子看上去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这间办公室来人了。
他不觉一怔,一语不发地审视了她半晌。这是他的助理。他在心里提醒自己,对于自己的助理他有必要了解一下她在干什么,以及……适应一下那种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助理的感觉。
他以前是从不需要助理的。
随手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他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直朝她走过去。
关于助理这件事,他知道公司一直对此都有议论,不过他向来处之淡然。他是诗悦集团的重要干部,也是时亦玺的亲信,有时候做出某种决策甚至不太需要通过时亦玺的首肯。不过他不希望他在公司的关系插得太深,更不希望出现所谓的派系之争,在各部门独立游走,乍看似乎怪异,实则也最清静,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也就习惯了。
任命蒙萌当他的助理,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意外。
他好整以暇地走到她的桌子旁,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楼先生……你回来了?”蒙萌瞄见他,只是瞠大眼愣了一下,随即便表情自然地朝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他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眼她有些杂乱的桌面,下巴轻点了下她手里的那一叠纸和笔。“你在做什么?”他问。
她像被问到一个让她兴奋的问题,拿着她做了笔记的那一叠纸站到他身前,语速略显急促地说道:“楼先生,我发现一个问题,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你之前不是说过,妮梦佳能够说动关爱转变对我们公司的态度,多半是因为他在她面前提起了我们诗悦集团的黑点,我从唐汐恬送过来的这一堆材料里找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那个……”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一下,必须得说唐汐恬真的很能干,也非常尽责,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出这么多诗悦集团的曾经见报或上了网的□□,有些新闻如果不仔细看大概她早就一目十行地忽略过去了,有些报导甚至标题跟内容完全不符。要是让她搜索的话,她未必比唐汐恬做得更好更细心。
但也正是因为她认为自己不可能在搜集资料上能找出什么东西,所以她才特意去研究了这些资料,结果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双手抱肘,偏头认真地听着她的话,见她停下来了,不禁挑眉瞥了她一眼,以目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两手合掌,强迫自己忽略那些不必要的杂念,接着道:“我看过这些报导的信息,有关质量问题的这几年我国先后出现过卫生巾荧光剂超标事件、过期卫生巾事件、卫生巾质量不合格事件……这些相关的报道中,有几次我们诗悦集团的产品和名字也榜上有名,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我们公司都不是这些事件的主角,而是因为某些劣质商家产品检测出了问题而受到了波及,质检部门为了保证卫生护理产品的质量安全扩大了抽检的范围,媒体自然也进行了跟踪报导,在这些检测中,我们诗悦的产品都是百分之百的合格率。”她说得振振有词。
他唇角微勾,手指在她的桌面上敲了敲。“说下去。”
她像得到鼓励似地,点点头,眼神熠熠有神。“还有一种,是指责我们产品价格太贵,要向消协投诉我们的,这类□□就有些可笑了。我觉得这类信息要么就是竞争对手的水军故意散播出来的,要么就是这样的消费者目前还不是我们诗悦的消费客户,所以才会对我们的产品价格提出质疑。”
他轻松地做了个耸肩的姿势,不置可否。
她绕过自己的办公桌,像看着一个无形的竞争对手那样盯着她面前的书柜。
“如果妮梦佳是拿着这些所谓的黑点去向关爱抹黑我们公司,”她摊开手,露出一个滑稽的表情。“不说关爱怎么想,我相信他们自己都会觉得这是在侮辱人家的智商,既然要出手,那么肯定是要能一击致命的。”
他专注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自觉地开口了。“那你发现了什么?”他不禁对她的发现感到好奇。
她摇了摇手上那叠她做过笔记的纸。“如果真要说我们诗悦的产品出现过什么问题,我觉得应该是这件事。”她低头翻了下那张纸,一字一句清晰地念道:“20xx年我们公司的清致牌消毒级卫生巾投放市场,但是这款卫生巾的市场反响并不是很理想,有消费者找到当时卖这款产品的商场,投诉说使用了这款产品以后自己身体不适,而且有过敏反应,虽然我们公司很快派人处理了这件事,不过——”
他嘴唇紧抿,脸上看不出一丝特别的情绪。
她低头从那一摞厚厚的杂志中找出一份封面挺时尚的期刊,看样子她之前早就翻过这摞杂志,所以才能那么熟稔地找出那本报导了他们诗悦集团信息的杂志。
她指着那一行醒目的黑体字标题,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