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子里只发出这么一个简单的音节,便没再说别的话了。
她默默地跟他并肩走了几步,本来还以为他会说些别的,比如介绍下他自己,就像她这样,即便是简单地说一下名字都好。哪知道他还是惜字如金,就跟第一次见面时她记忆里的那个他一样。
她偷偷地转头觑了一眼他的侧脸,不得不说,眼帘中的他有着一张会让大多数女人都充满好感的俊脸,更有一种让人安心也想让人探究的气质,如果不是乍遇这样的男人,当初她也不会那么失态,像男人会本能地欣赏美女一样,女人同样也会欣赏男人,这没什么奇怪。
她也曾跟许浣在闲暇时聊过这个人,甚至猜测过他的身份。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外出公干的单身汉、海归……所有的身份都猜遍了,可是都因为跟他的气质不符而被她否定了,她很难形容他身上给人的那种感觉,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很难琢磨但也很有魅力的男人。
神秘的人总是会给人一种好奇和向往,但作为他的邻居,她一向觉得自己对他的关注基本还是放在了一个邻居该有的合理范畴,但与之相反的是,他似乎并不信奉这种是邻居就该互相往来和关照的准则,对待她们依然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许浣说现在的社会这种情况很正常,不是每个邻居都还相信“远亲不如近邻”的,住得近却不愿意跟对方打交道,甚至一辈子互不来哉也并不鲜见,她还是识趣点比较好,不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所以到现在许浣都没跟关先生打过一次交道,更不觉得有这个必要,而她大概是受家风影响,总觉得出门在外,相逢即是有缘,而且多个邻居就多份照应,为什么不搞好关系呢?
刚刚发生的事,她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这位邻居关先生之所以会出面帮助她,一定是跟她当初上门跟他套交情、送果篮有关。没有这一面之缘以及送果篮的人情,想必以关先生的性格,应该没那么容易做个助人为乐的活雷锋吧?
蒙萌不自觉地低下头,目光有几分涣散。看,她没做错是不?敦亲睦邻、与人为善,我国的传统不能忘,家中的祖训不能丢啊!这不就应验了……
昏昏然地就想了一大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猛然发现,她已经跟着她的邻居先生进了他们所住大楼的电梯,电梯里此刻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
她吓了一跳,有点惊讶自己的迷糊和迟钝,不安地抬眼偷觑了下身旁的男子,他正身体笔直地望着不断变换楼层数字的显示板,似乎压根就没注意到她。
她悄悄松了口气,抱紧手中的快递,镇定了心神,告诫自己别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免得又干出一些失常失态的事来。
他们住在同一楼层,所以理所当然是一起出的电梯。基于礼貌,在掏出钥匙开门之前,她再次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他抿起唇,态度疏离中微见和煦。“没什么。”仍是极短的几个字,再一次将他寡言少语的性格表露无遗。
她点点头,转身开门进了屋,很快她也听见他开门关门的声音。咫尺之隔,千里之遥。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她的脑海竟蓦地闪现出这么几个字。
她撇开头,立即将那个想法抛去一边。她很快想起自己忘了带吃食回来,不过幸好冰箱里还有菜,鸡蛋、番茄、青椒还有从超市里买回来的卤牛肉,刚好可以炒几盘菜,一个人吃也尽够了。她放下快递和皮包,去洗手间洗洗手便一头钻进厨房去了。
厨艺不错的人,做菜速度往往也利落。洗洗切切,没多久她便把菜炒好了,在煮饭的时候,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往电饭煲里多倒了一杯米,像是还有一个人也等着吃她的饭一样。
屋子里随着她熟练的烹饪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如果是许浣在家里,这时早就边哇哇大叫边冲进来帮着端碗端筷了。她回头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又瞄了瞄对面,垂下眼小心翼翼地将饭菜端到客厅的饭桌上。
青椒牛肉、番茄炒鸡蛋、紫菜鸡蛋汤……非常简单的几个菜,不知道对面的关先生会不会嫌弃?她对着冒着热气的饭菜稍稍发了会儿呆,竟有些胆怯自己的这个决定。
她是想着看关先生的样子不像是个擅于厨艺的男人,刚才回来的时候他似乎也没带吃的回来,于是她就想好歹他也帮了她一回,请他吃顿饭也算是还他的人情,所以煮饭时便特意多煮了一些。
不过想想容易,真要做的时候就不那么容易了,她一时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点冒昧,一时又怕对方嫌弃她饭菜简陋,左想右想竟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敢动。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再不去这菜就要凉了。她在心里如是道,这才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去大门边。
站在对面门前深呼了一口气,她整理了下衣摆,这才抬起手去敲了邻居先生的防盗门。
“咚咚!”敲门声响了没几声,她便听见大门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呃,关先生,”看见邻居先生那张仿佛永远不带什么情绪的脸,她强迫自己要镇定,语气也尽力平稳清晰。“是这样的,我……我刚刚做好了饭菜,不知道你吃过没有?要是你也没吃的话,那……那……”
她的话说得很慢,脸上也因为窘迫而染上一层自己都不自觉的潮红。他一语不发地望着她,身高的优势让他轻易就窥出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