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有二三十年好活。即便没了这老头子,还有那姓李的黄脸鬼和那姓杨的窝囊废,哪年哪月才能轮到我当家作主呢?’
那女子嗔道:‘真是个没出息的!你当真有这般心思胆量还有什么事情做不了呢?’
那男子且惊且喜道:‘你是要我……’
这时一曲淡淡的箫声响起,我顺着那声音瞧去,只见不远处的房顶上立着一个人,衣着形貌皆不分明。我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莫非被人发现了踪迹?那屋顶上的人轻功倒不错,他足下一点已飞身落地,距那小屋木门不过两丈。我借着月光一看那人身着一袭紫袍颇显华贵,面皮白净眉目清秀,他手持白玉箫,形态潇洒,倒更像是个富家公子一般。”
高俊听得这里道:“这人必定就是玉面书生杨三爷了。”
萧遥比划着说道:“正是呢,当时我不知道,现在可知道啦。那杨如江将玉箫拿在手里,向前跨出一步,箫做剑势只这么轻轻一划,那木门应势而裂,顿时碎为数片。我见他功夫了得,正急思对策,想是我隐于屋角阴暗之处,又背着月光才没被他瞧见。那杨如江收起玉箫,沉声喝道:‘还不快滚出来么!’
不过片刻功夫,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从那屋中走出来了,便是那朱昌杰和苏秀娘了。杨如江看见朱昌杰大为震惊,指着苏秀娘骂道:‘我只当你过不了平淡的日子才寻了姘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竟然勾搭祸害昌杰,这不是要毁我振南镖局么?’
苏秀娘媚笑道:‘毁你振南镖局,毁你振南镖局……’她脸色忽变,恨声道:‘不毁这振南镖局难解我心头之恨。你道我是谁?’
杨如江闻言疑惑:‘难道你不是被盘龙寨强抢的良家女子?’苏秀娘一改往日温柔模样,大笑不已,那笑声透着说不出的得意与愤恨。杨如江被她笑得毛骨悚然,喝道:‘你到底是谁?’
苏秀娘止住笑声,恨恨地盯着杨如江道:‘你和我同床共枕了数年光景,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实话告诉你,我是盘龙寨的不假,不过却不是强抢来的。其实我是盘龙寨的压寨夫人,是被你们兄弟联手杀死的龙长空的妻子苏红叶!’
杨如江神色一变,道:‘你是毒蝎子!’
苏红叶冷笑道:‘你以为我为何嫁你?难不成你还真当我看上了你这懦弱无能的废物?论武功你不如朱胜海,论心计你不如李子川,就你那几招舞剑弄箫的把戏也就只能糊弄小孩子。不怕告诉你,我嫁给你不过是想利用你弄垮振南镖局罢了,这么多年来我费尽心计就是为了让你兄弟反目,谁知你竟一概漠视不理。这镖局之内不论大小事务都是朱李两人做主,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而已,你说我留在你身边还有什么用!’
杨如江气得嘴唇发抖,忽地转头对那朱昌杰说道:‘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可是这镖局唯一的传人,岂能与这等毒妇为伍毁了你父亲半生的心血!你虽一时大意失足,但倘若你能迷途知返,我可以既往不咎,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如若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朱昌杰听着两人的话顿时愣了神儿,被杨如江和苏红叶两双眼睛盯着也不言语,过了一会儿功夫,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杨如江磕头道:‘昌杰不辨是非,受了这毒妇的诱惑入了歧途,做出这等没脸的事,辱没了镖局数十年的名声,实在难以苟活于世,唯有一死谢罪!’他话一说完,手掌举起便往自己头顶拍落。
杨如江吃了一惊忙飞身跃起,右手探出急抓他手腕,道:‘不可!’这时,那苏红叶趁机往杨如江后心拍去。杨如江右手拿住朱昌杰手腕防他自杀,身形一转,左手握住玉箫向苏红叶肩头点去。苏红叶肩膀一沉让过那一箫,变掌为爪抓他肘部大穴,杨如江手执玉箫径自往她肋下戳去。两人以快打快拆了几招,忽听得杨如江惨叫一声,只见他右手腕处鲜血淋漓,一脸惊愕地盯着朱昌杰。朱昌杰脸上带着笑意,漫不经心地把玩一把匕首,那匕首寒光闪闪刀刃处还不断有鲜血流下!
苏红叶见此时机媚笑道:‘小心了!’说着便合身扑来,杨如江忙回身抵挡。只见苏红叶双手轻挥,一团银色粉末向杨如江劈头罩去。杨如江始料不及,待到发觉已然迟了。只见他手捂双眼惨叫不断,一缕缕鲜血径自从指缝流下。我看得心惊胆战,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他二人发现。
苏红叶偎在朱昌杰胸前,嗔怒道:‘你这冤家装得倒像,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
朱昌杰笑道:‘他的武功在咱二人之上,若不用些手段怎能轻易得手?’他俩肆意谈笑,不顾杨如江在旁咒骂,只当他死了一般。
这个时候一个老头和一个仆役打扮的青年汉子拎着灯笼,闻声走进偏院,见此情景都惊呆了,朱昌杰脸上带笑,急走两步行至两人面前,不等他二人呼喊就将他们杀了。
杨如江知道那二人要糟,赶上去想施救,不料却被苏红叶缠住。两人斗了几招,杨如江渐渐落了下风,苏红叶翻身绕到他身后,顺手拔下金簪便向他脖颈刺去,只把他刺昏了过去。我见那苏红叶手也不停径自向他咽喉处刺落,于心不忍从藏身处跃出,喝道:‘还不住手!’苏红叶反应极快,随手将金簪向我掷来,我对她早有防备,将金簪便顺势接到手中,道:‘好一对心狠手辣的狗男女,竟想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