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中的是什么毒?”
中毒?沈昙惊讶之余,也顾不得什么俗礼。不请两人坐下,直接就着这姿势,开始把顾霜的左手脉。
凝神片刻,面上的讶异之色却渐渐消去,眉头轻蹙。
萧彻的心本就七上八下,哪里容得下她这样的神情,只差没有吼出来:“夫人究竟中了何毒?”
熟料沈昙却道:“奴婢还需看看右手的脉。烦请王爷先将王妃放下。”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椅,“就在那处吧。”
萧彻正欲发作,却觉顾霜扯了扯他的衣领,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沈昙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她既没有慌乱,想必并非甚大事。
萧彻关心则乱。见夫人提醒,怒火渐渐消散,听话地走到椅子处,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
沈昙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慢慢跟着过去,坐下替顾霜搭脉诊断。
片刻后,将手收回,淡淡道:“王妃并未中毒。”
两人都有些意外。顾霜看了一眼萧彻,对着沈昙询问:“可我方才被人喂了一颗药……既然不是毒.药,那是什么?”
沈昙仍是淡淡的模样:“是一颗安神丸。王妃先前可觉腹中不适?”
顾霜一愣,很快又点头:“正是。”
虽不是中毒,可这腹痛——萧彻面上担忧未散:“夫人身体究竟有何不妥之处?”
沈昙忽地站起来,朝两人行了个礼,面上笑意盈盈:“王妃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见两人都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不觉更是好笑,但也真心替他们高兴,“奴婢在此恭贺二位了。”
顾霜无意识地抚摸着小腹,神情怔忪。这里面已有一个小孩子了吗?
她之前还曾想过与夫君聊聊孩子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转眼又想到之前的腹痛,眸中生出担忧:“不知我之前不适是何原因,可对孩子有甚不利?”
沈昙略略收了笑,神情正经了不少:“孕妇前三个月是稳胎的关键,而王妃最近恐过于操劳了些,所以导致有滑胎的迹象。幸得之前服用了一颗安神丸,其中的当归身与川贝母皆算得上保胎良药,这才将胎暂时稳住。”
萧彻听了,忙从呆愣的情绪里走了出来,语气严肃:“那这胎有无凶险之处?”
沈昙担心他们误会,忙道:“凶险自是没有的。不过奴婢须开几帖安胎的药,王妃到时定要按时服用才好。”
这是自然。孩子既无事,顾霜和萧彻皆松了一口气。
瞧着摄政王似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沈昙眼底闪过一丝笑:“天色已晚,王爷还是尽快带王妃回府休息吧。”
寿康宫。
韩素得知人已获救,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去。正想默念几句佛经,熟料还有意外之喜。
“你说,小霜有孕了?!”
兰嬷嬷笑眯眯道:“是呀。沈医女亲自派人传的消息,说是已经两个月了。”
韩素眉开眼笑:“都两个月了。真真是极好!”又想起摄政王府能正经主事的只有秦昇和叶木两个,并无甚有经验的嬷嬷,忙道,“快去择两个,不,四个吧,有经验的嬷嬷,送到王府去,让他们伺候王妃,安心养胎。”
兰嬷嬷自是笑着应下。
韩素摸着手上的檀木手串,笑着叹了一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慈宁宫内灯火茂盛。听得屋外的喧闹,撷涟推开门,冷眉斥道:“你们是何人?敢在慈宁宫里放肆!”
领头的侍卫长走到离她五步远的位置,语气沉稳:“卑职奉摄政王之命捉拿刺客,还望姑娘能通传一声,着卑职带兵搜查。”
撷涟怒道:“慈宁宫里哪来的刺客?休得胡乱说话!”
侍卫长依旧不卑不亢:“卑职一路追踪至此,不仅是听从王爷的命令,亦是为了保护太后的安全,完成卑职的责任。”不再给撷涟任何说话的机会,“太后娘娘聪敏仁惠,想必能体恤卑职等的不易。”
撷涟皱了皱眉:“既是如此,你且稍等片刻。”
韩悠淡淡看着面前的人,提醒道:“你莫忘记将采漪给本宫带回来。没有她,你如何也进不了地道的后半段。”
回答她的是顾染清冷的声音:“我知道了。”想了想,不由一笑,“这顾染也算得上聪明。事出突然,她竟然还记得拿走一个砝码。”
韩悠冷笑一声:“可是她还不够聪明。”
来人挑眉:“是吗?”顿了顿,若有所思道,“若她真的置她女儿于不顾,我倒还觉得无甚意思了。”
转念又想到旁的事,以为很是有趣:“事情能发展到如今的模样,有一点你们两人倒是功不可没。”
听出淡淡的讽刺,韩悠扫了他一眼,却不说话。
那人笑着接道:“你们都未料到,顾霜最后能凭着她自己的能力走出来。”见韩悠有话要说,立刻补道,“我可是一言都未提醒的。”至少不是明面。
韩悠面上风轻云淡,不置可否:“不过小孩子的幸运而已。”
他听着韩悠的话,耳边却忽然浮现顾霜的声音。
“那是因为我将自己护得不够好。”
来人眸光微动,轻声一笑:“但愿是吧。”
殿门被推开,出来的人除了方才的姑娘,还有别人。
侍卫长警惕地看了那人一眼,却在看到她的衣饰时愣住。那是南国的官服。
顾染淡淡一笑:“本相今夜与太后相谈甚欢,以致忘了时辰……烦请你将本相送回驿站。”
侍卫长神色一肃,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