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巴掌,高一寸太高只能糊肚子上,一脸黑线道:“你们就不能说点有用的吗?”
“有用的啊……”顶着半脸巴掌印的守不住也不生气,“我不知道平渡城有没有叫闲的人,但是知道最闲的人是谁。”
“这个我也知道!”高一寸举手。
洛浮生若有所思,平渡城最闲的人,她好像也知道。
“你是说三王爷梁清吗?”
三王爷梁清,因出生时额带血痕被视为先帝视为异端,囚禁在护国寺数年,直到十年前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才将梁清接了出来,封了个京城太叔的闲职,养在天子脚下。
洛浮生当年离开千波宫第一站就去了平渡城,对这位三王爷是没有一点好印象,她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平渡城里的百姓提起这位王爷来都是满面不屑。
仗势欺人做尽坏事之辈就已经很惹人讨厌了,更何况这位可是干出过守在上朝路上拳打脚踢三公车辆的人物,气得各路官员一道道折子递到圣上跟前。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作为当今圣上唯一的弟弟,梁文帝如何舍得,罚个俸禄禁个足,就已经是惩罚的最大极限了。
难道秦关月让她去找梁清?
他就不怕她一个气愤,手刃了这个祸世魔君吗?
卷四戏从何处说第四章多管闲事
在秦关月留下的信里,除了那句模棱两可只能靠猜的话之外,还有一枚暗黑色镶金边的令牌。
而这枚令牌,可以让洛浮生以夜煞营执行任务为由,大大方方的离开千波宫。
既然能走,洛浮生肯定不会多留,收拾了包裹,再去守不住那里勒索点银两,牵上一匹快马,连夜就离开了千波宫。
这次有了目标,速度也快,一路翻山越岭风餐露宿,赶在八月中秋前到了平渡城。
作为大梁的都城,平渡的繁华是其他城市不可比拟的,所谓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人流不息车马喧嚣,家家户户鳞次栉比。若是不看被挡在城外的那些衣衫褴褛哀声不止的流民,当真是一副太平景象。
在三年前洛浮生来平渡城的时候,还没有流民的影子,如今平渡城外已聚集了大批无家可归的贫穷百姓,他们被阻挡在城门之外,连都城的大门都进不去,更不用提会有人来安顿,为他们寻个住所了。
洛浮生的马在快到平渡城的时候就卖给了一家镖局,换了一辆朴素的牛车。
平渡城不比徐州滕州,天子脚下少有人敢骑马而行。
她架着牛车排队等进城的时候,正赶上一匹快马从城内疾行奔出,身后跟着一列跑步前进全副武装的官兵,所去方向正是流民聚集最多的地方。
洛浮生有点不放心,转了牛头跟上去。
牛鼻子上的铜铃叮当响个不停,以最快速度前进勉强可以跟上对方的尾巴。
官兵果然停在了流民群附近,骑马的是个胖子,双手一撑马鞭,指向不明所以面带惊慌望向这边的流民,喝声道:“给我赶!”
十多个官兵立即擎着长枪冲向了流民群,粗暴的驱离着以妇幼老妪为主的流民。
“官爷官爷饶命啊官爷——”有一个坡脚的老妪踉踉跄跄奔至骑马的胖子马蹄下,哀求道,“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了,就在这儿停一下,歇歇我们就走,不会进平渡的,官爷您让我们歇一歇,歇歇——哎呦——”
老妇话未完,一脸横肉的胖子扬鞭就抽在了老人家的肩膀上,当下就见了血。
“滚开!”
随着胖子厌恶的大喝,流民群里传来抗议声。
“你怎么打人啊!”
这一声抗议,顿时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官兵虽强悍,但架不住流民人多,这些人本就因被拒城外又得不得安置而怨气冲天,如今看到老妇被打,推搡着就要冲上来。
“干什么?干什么!”胖子面目狰狞,仿佛他面前的这些妇孺是可憎的敌人,吼道,“你们想造反吗?啊?!”
众人被这一声怒吼震住,没再动弹。
胖子冷笑一声,手里鞭子一扬:“我给你们一刻钟时间,立即全部离开我的视线。要是一刻钟我还能看到你们这群蝗虫杂种,别怪老子手里的刀枪无眼!”
驱赶流民的官兵们持枪守在一旁,流民们不敢再生事,老老实实的你搀我我扶你,陆陆续续往城郊走。
这时有个一身麻衣的年轻妇人走过来,搀扶起被胖子一鞭子抽在地上,颤巍巍起不来的老妇人,一老一少正想离开,就听身后高头大马上传来傲慢的一声“等下”。
两人止住步子,胖子收了鞭子从马上跃下,走到年轻妇人跟前,用鞭尾一挑妇人下巴,满脸肉笑成一堆褶子:“小娘子,叫什么呀?”
年轻妇人表情惊慌,老妇人则下意识将年轻妇人往自己身后拉,胖子脸色一边,一把将老妇人推搡在地,又是一鞭子下去,骂道:“老不死的!”
“娘!”
年轻妇人扑上去,胖子扬起的鞭子停滞在半空,撸撸袖子,抓住妇人的胳膊就往怀里拽:“过来吧你!”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救命啊!”
妇人在胖子怀里拼命挣扎,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敌得过五大三粗的官兵,不多会儿身上的衣服就被扯得破破烂烂,光天化日之下,胖子的手已经探入了妇人的衣衫里。
年轻妇人人早已泪流满面,满脸屈辱,老妇人爬到胖子脚底下,抱住胖子的小腿哭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