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浮生钻进洞口瞧了一眼,跳下来对飞魄说道:“密道只有一条路,不会有任何机关,沿着密道走就会抵达千波宫的秘密据点。”说着,她掏出一枚令牌递给飞魄,“据点有千波宫的人镇守,到时你将这枚令牌交给他们,他们会带你去见分舵舵主。我虽然不知道此地分舵是谁在负责,但你只要提左凭岚的名号,他们一定不会为难你。”
“你不跟我们走?”飞魄敏感的听出洛浮生话外之意,没有去接洛浮生手里的令牌。
“我当然要和你们一起走。”洛浮生强行将令牌塞进飞魄手中,“我刚才看了下,密道比较窄,大家又都穿着盔甲,只能勉强一人通过。领头的人拿着令牌打头,分舵的人才会开启出口机关放行。我只信任你,这枚令牌只能交给你,我不放心让其他人接手。”
“既然如此,你来打头不就可以了?”飞魄依旧不肯相信洛浮生。
“我暂时不能与千波宫的人相见。”尽管现在那群家伙已经知道了她的下落,但他们不主动来找她,她最好还是不要“自投罗网”。
“可是——”飞魄还想再说什么,山洞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大,显然对方已经确定他们就躲在这里。
“没有什么可是!”洛浮生态度强硬,“我来打头,谁来关闭机关口?你吗?你会吗?”
飞魄不再说话,他接过令牌,认真地盯着洛浮生:“这次若能逃出生天,我会告诉你一切。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也会全力帮你完成。”
洛浮生勾起唇角:“你还忘了一样。”
“什么?”
她踮脚,贴在他耳边轻语:“娶我。”
“我会的。”
他郑重承诺,不顾身边有众多将士在,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快走!”
两个人都明白,现在不是温存的时候。
飞魄抬脚上了木箱,钻进洞顶的密道,暗影丙意欲跟上时被洛浮生拦下。
“先让他们走。”洛浮生朝着其他将士扬扬下巴。
暗影丙听话的退让到一旁,与洛浮生一起协助受伤的将士爬进密道。
在最后一名将士也离开后,洛浮生拉住暗影丙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不管发生什么,绝不能让你家主子回头。”
暗影丙眸色微闪,明白了洛浮生的意思,他点点头,向眼前的少女拱手说一句保重,转身登上木箱。
待所有将士都消失在方室之中,外面的撞击声忽然停了,紧接着一声巨响,挡在山洞前的巨石被炸开,敌人闯进了山洞。
洛浮生飞身爬上木箱,以最快的速度将机关关闭,她无比庆幸千波宫的机关向来是难开易关。脚下一用力将堆积起的木箱踢散,旋身而下,在第一名敌军的战士冲进方室前,洛浮生成功躲进了方室的另一个暗室。
那是一间仅能容下两三人的救急耳室,用于藏身地被发现又来不及从密道离开,与方室之间只隔一面不过掌宽的墙。
躲入耳室的洛浮生后背紧紧贴在石壁上,她屏住呼吸努力听着石壁另一边的动静,相对于会被燕军发现这间耳室,她更担心飞魄会折返回来。
什么密道狭窄只能一人通过,什么只能她来关闭机关都是假的,密道的尽头也不是什么千波宫的分舵,若是她没猜错,应该只是一条寻常的离开暗道,可以通往山下或者其它方便逃走的地方。她给飞魄的令牌,也不过是千波宫的一个信物,仅能用于证明身份,没有什么特殊权限。
在燕军发现了山洞的那刻起,她就打定主意不会跟飞魄一起离开。
她必须搞明白那片林子的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纵火的人到底是不是飞魄,被烧死的是不是真正的黑甲兵。仅凭没有易容迹象还活着的石步强,她没有办法排除飞魄的嫌疑。千波宫修建的藏身地向来隐秘,若无人指引极难被发现,如今轻而易举就被燕军发现,更加加深了她对飞魄真正身份的怀疑。
若是就这么离开,她与飞魄之间怕是将会永远存在一道隔阂。
因这道隔阂,她将无法完全信任那个男人——不仅仅是因为她对他产生了感情,更重要的是飞魄的身份看起来那么的不寻常,若是这个得了石敬之将军信任的“飞魄”真的心怀不轨,那么台州是否还会安全都不得而知。
作为一个在世间早已该死掉的人,相比于被人利用,她更怕战火会延绵到整个大梁,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遍地生灵涂炭。
耳室外,燕军粗暴的搜查着整个方室,他们劈烂了木箱,踢翻了架起的炤台,洛浮生能听到领头人愤怒的咆哮声。
炤台的火刚刚熄灭,熬煮粥的水还是热的,粮草与火器尚在,人却不见了,任谁也会暴躁。
很快,领头人就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指挥手下的将士对山洞里的每一寸石壁进行检查。
山洞里还有密室亦或者暗道,这是很容易就能得出的结论。
洛浮生的心开始狂跳,她所躲藏的这个耳室开启的方法十分容易,只要找到机关口轻轻按下就能开启,在躲进这个地方的时候她是存了极大的侥幸心理的。
墙壁另一边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洛浮生紧张的心脏几乎要跳到喉咙口。
“将军,这边没有问题。”
忽然,她听到一个声音说。
负责检查这面墙的人离开,洛浮生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疑惑的眨眨眼睛。
刚才那个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洛浮生一时想不起来。
那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