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主子憋不住自己问了,他才说。
不这样,怎么能显出他的本事来了?
他在钱昱面前不敢玩这些花招,可是姜如意年纪小不经事儿,他就等着巴结上她呢,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一定要显出本事来。
姜如意也不问,就晾着他,看他说不说。
李福气有点心虚了,矮了半个头道:“奴才差人出去转了一圈,才知道那位顾姑娘回来了。”
姜如意放下茶碗:“知道了,下去吧。”
李福气以为怎么也要得主子一句夸,出去的时候就有些不安,黄丫送他到门口,朝他狠狠啐了一口:“有眼无珠的王八蛋,算计到咱家姑娘头上,你有几个脑袋伸出来砍?”
李福气脸一白,笑道:“好姐姐,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算计咱家主子啊。”心里开始发凉,连这小丫头都瞧出来了,那姜主子那边也跑不了了。
“三爷让你过来,管你往日里是做爷爷的还是师父的,如头那位只有我家姑娘,你是个忠心的,姑娘迟早能惦记你的好。要是再有下回,你怎么来,还怎么回吧。”黄丫转身掀了帘子进去,又“啪”一声重重打下来。
李福气心里也“啪”地响了一声,等黄丫彻底进去了,才伸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来了两记耳光:“蠢货!在主子面前卖弄什么!”
晚上开饭,黄丫出去叫膳,李福气还缩着脖子远远跪在一个墙根儿,一个婆子对黄丫道:“他犯了什么错?姐姐绕了他罢。”
黄丫冷哼一声:“咸吃萝卜淡操心,管你什么事儿!”
那婆子一缩脖子顺着墙根儿溜没影了,黄丫看也不看李福气一眼,先去厨房点了吃的,姑娘喜欢吃酸的,要了腌黄瓜,切成丝儿,洒点糖,还要浇上蒜汁儿,又要了脆萝卜,还有一叠酸豆角炒肉末。
厨子里掌勺的崔妈妈笑嘿嘿道:“肯定是个公子!”
黄丫笑道:“劳累您了!”
崔妈妈盯着案板切丝儿,眼珠子不错一下,手里同时在弄调料,嘴上也不闲着:“姑娘喜欢这一口,才是我的福气。”让底下人给黄丫碰了一碗汤过来,有点稀了,但是还有花胶那股味儿,黄丫知道不吃不行,只好接过尝了,味道淡的很,但是是熬了的汤底,少不了。
以前这玩意儿都没听说过,如今竟还吃上了,托姑娘福。
她痛快喝完一碗,崔妈妈伸脖子看看外头,天色暗了,又见她没带灯笼,就吩咐小徒弟送她。
黄丫想想,也不好自己手里提个灯笼,她以前是不讲究这些的,她自己什么出身心里有杆秤。如今靠着姑娘,她身份也上来了,但是从来不想靠这个耍威风,讲排场。做人不能忘本,可是后来张参军提点过她:“你在外头,就是姜主子的脸面,你要是还是小模小样的,一点排场没有,旁人怎么看你家主子?”
所以黄丫就方方地让人提着灯笼给她带路,穿过了月亮门,李福气还在灯下跪着,都说灯下黑,黄丫还以为他走了呢,走近一看,吓一跳差点没叫出来。
拿出一个荷包,打发点灯的丫鬟走了,她才看向李福气:“得了,你就是找个没人的地儿死了,也不什么事儿,只是跪在这儿,让旁人看了还说是我家姑娘罚你。”
李福气是自己要跪,特意挑了个没人的地儿,不想让人说他是故意卖乖,他是真知道错了。
有的人兴许好这一口喜欢被人巴结着,看人罚跪,但是无论三爷还是姜主子,都不是这类人。
黄丫也是嘴上这么一说,看到李福气脸白成鬼,嘴巴冻紫了,摆摆手:“行了,往后姑娘还要给你安排差事呢,两条腿跪坏了,还得费心给你找大夫。”
这事儿算是过了,黄丫进去后,李福气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敢要进去再给姜如意磕头,只是自己朝着屋里的方向,默默地磕了三个头。
屋里,姜如意正在临窗练字,黄丫没打算把这事儿说给她听,李福气玩这样的小心眼子,姑娘虽然看在眼里,不高兴自然是有的,但是也不知道去收拾他。所以她就得替姑娘悄无声息地把事儿给办了。
其实她也是在帮李福气,能爬上来的都不容易,他是个心不坏的,只是这回用错了招数,提点一下他就懂了。
希望她的苦心没白费。
姜如意练字专心,没一会儿功夫就大汗淋漓,这场汗出得痛快,她想事情的时候就像是入了定,手里的笔却不停,等缓过劲儿来,都写了十来张了。
她写完一张,黄丫就悄悄地给她换一张,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黄丫给她揉着手:“要不要换衣服?”
姜如意觉得麻烦,还是先吃饭吧,反正就快睡了,睡前洗澡到时候又折腾。
厨房安排的几样小菜早就备好了,就等着这边的人去叫,黄丫一出去,就有人传话过去,没一会儿,小圆桌架起来,上头摆得满满当当。
刚动了几筷子,纪氏派人来,说让她去那边吃饭,那就只能换衣服了。
姜如意:“先不用撤了,回头晚上当宵夜吃。”
黄丫让人把熏笼炭盆摆进内室聚起来,里间顿时暖洋洋的,怕她到时候一脱一穿容易着凉。
姜如意换好衣服过去,纪氏坐在主位上,看到她,皱了下眉头:“怎么还换了衣服?冻着了可怎么办?”
姜如意对席下坐的何老太、大姜氏浅浅福了下,应付行礼了,何老太一看见她,脸就笑成一朵花:“姐儿生的可真是俊,一脸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