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入院中,暮春时节,桃花开始谢了,梨花依然灿烂,风信子,马蹄莲,牡丹花等正纷纷绽放。
章淑瑜到了鄂国公的庭院,给鄂国公瞧了病情,又让府医给做了检查。
鄂国公状态也似是很好,精神焕发,看着章淑瑜,微微点头,“这几天,辛苦瑜儿了。”
“只要爹爹能够好起来,就什么都好。”章淑瑜语气非常温和,她摆手吩咐,“玉桂玉竹,你们二人赶紧去膳房里做点清淡好吃的小粥给爹吃。”
“是。”两个丫鬟领命做事。
章淑瑜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吴氏,吴氏赶紧上前来,非常关心地看着鄂国公,“老爷,府上一切都安好,您就放心好好养。”
“嗯。”鄂国公微点头,舒心了,他看着章淑瑜,“爹听下人们说了,今日是摄政王府的百花宴,也都邀请瑜儿了,瑜儿好好去,莫要让府上丢脸。”
“是,爹放心。”章淑瑜欠身一礼。
“不要与他人起冲突,适当表现,不要树敌。”鄂国公再次叮嘱。
章淑瑜轻轻摇头,“瑜儿从来不与人争,但求能保府上平平安安,这就足够。”
“好。”鄂国公听到这样一句话,心里多了几分宽慰,他摆了摆手,“爹累了,先歇会。”
章淑瑜和吴氏、章源三人赶紧伺候着鄂国公睡下。
鄂国公睡下之后,章淑瑜看了一眼吴氏,吴氏立即点头。
吴氏现在非常清楚,她要借这样的机会,能不能拼平妻地位都要努力争取,不然,鄂国公身故之后,她在这里也就尴尬了,她的女儿章怜君更是会凄惨无比。
章淑瑜走出鄂国公的房间,吴氏吩咐左右丫鬟看好鄂国公之后,赶紧跟着章淑瑜走出去。
站在庭院中,章淑瑜看着吴氏,问,“姨娘家中是哪里的?”
吴氏听着皱了皱柳眉,“邺城。”她知道章淑瑜问的是她的家中背景,看她是否有资格成为平妻。
她叹了一口气,“不敢瞒大小姐,妾身乃是邺城的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家中仅有两亩薄地,种一些粮食过日子,岂料到邺城闹了饥荒,妾身随着爹娘背井离乡到了龙城中,原本打算做一些小本买卖,谁知道那日爹娘被人骗了银子,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妾身被他们拉着要卖到青楼去,恰巧老爷经过,将妾身买了做妾。”
章淑瑜听着点了点头,“虽然姨娘低贱了些,但至少是个平白人家出身,也未曾真正进烟柳之地。你若是有什么亲戚,能帮你撑腰一二的话,我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吴氏又惊又喜,她看着章淑瑜,忙欠身一礼,“承蒙大小姐眷顾,妾身感激不尽,妾身自知卑贱,只是想起怜姑娘就心酸不已,今日得闻大小姐愿意相助,妾身和怜姑娘感激不尽。”
她说着又一礼,但,又随即地泣泪连连,“只是邺城当真没有什么亲戚。”她也想有个亲戚,也想去攀上个高门,然后一跃成为鄂国公的夫人,但是,她没有啊,也不敢杜撰啊,因为一旦被查出来,可是要死的!
因此,吴氏现在只能走苦情路,哭着让章淑瑜觉得她乖巧、会听章淑瑜的话,然后章淑瑜才会帮她成为鄂国公的平妻——夫人、正妻的位置,章淑瑜恐怕是不会给的。
而且有了马氏的前车之鉴,吴氏怎么都明白,一定要知足,千万要乖巧,千万不能跟章淑瑜作对。
章淑瑜看她凄苦哀怨模样,知道她不敢撒谎而且在演苦情戏。既然没有什么亲戚,那她章淑瑜就是她吴氏的唯一贵人,至于演不演戏,无所谓,会做人不作死就成。
“我知道了。”章淑瑜轻轻地拍了拍吴氏的肩膀,低声开口,“姨娘,你是聪明人,我能帮你的会帮你,其他的,就看姨娘你了。”
“明,明白。”吴氏顿时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这将来的平妻位子应该是坐稳了。
她心中隐隐兴奋,她吴氏成为平妻,章怜君也就成为嫡女,虽然她平妻生的嫡女差正室夫人所生的嫡女一大截,但无所谓,只要章怜君往后是鄂国公府嫡女身份、能嫁给别人为妻而不是为妾就成!
“还有一件事情。”章淑瑜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指挥侍卫巡视府上的章源。
吴氏心中一惊,一时间不知道章淑瑜看向章源做什么。
“你若是为平妻,我想让章源计入你名下为你儿子。”章淑瑜低声开口,脸色有些冰冷地看着吴氏。
吴氏瞬间惊得张大嘴说不出话来,看着章淑瑜,都不知道作何反应!
要知道如果一切都那么顺利,她吴氏就是从一个只有八岁庶女的小妾一跃成为儿女成双的平妻!这是何等荣幸啊!
“不愿意?”章淑瑜再次发问。
“愿意,愿意,就是,就是三少爷不知道答不答应。”吴氏回神,猛地点头,章源如此了得,章肃根本无法比,将来肯定也是章源当家的,章源当家的归入她名下为子,那她往后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三弟那边,我自会让他点头同意。”章淑瑜冲着她微微一笑,“劳烦姨娘现在去好好照顾爹爹。”
“是,是,是,一定不辜负大小姐期望。”吴氏开心得不得了,这自己真是何等幸运,竟然白捡了儿子和平妻地位,如果鄂国公能够好起来,真的再给他生一个儿子,那多好啊,又多个嫡子!
不不不,现在也挺好的!还真是多亏了马氏自己作死啊!不然,她这一辈子可是都是在竹园中和章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