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给他就不分家,坐在檐廊的台阶上翘着二郎腿,破口大骂,骂她心狠不把儿孙当回事,生了病舍不得掏钱看病要卖掉长孙,黄菁菁眼里闪过寒光,亏她想帮他还债,真是猪油蒙了心。
周士义还在说,“我知道把娘得罪狠了,分了家也不准备继续住西屋,娘把手里的银钱分我一半,我去外边起屋子,还有家里的粮食......”分家除了不能偷懒没什么不好,至少不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骂他打他,自由自在多快活。
这般想着,分家也不是不能接受,甚至说得上是利大于弊,畅想未来逍遥自在的日子,他眉色飞扬,不由得拔高了嗓音。
“分一半,老四,真以为我年纪大好糊弄是不是。”黄菁菁顺手抄起墙边的扫帚挥向周士义,手里发了狠劲,“一半是不是,好你个一半,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大就是叫你跟我抬杠的是不是,我今天就打死你。”
她下手狠毒,专朝着周士义脸上打,周士义慢了半拍,脸被戳了两下,疼得他嗷嗷大叫,“您干什么,说不过就打,您真以为我不敢还手是不是。”
周士义梗着脖子,狠戾的瞪着黄菁菁,下一刻就要扑过来似的。
黄菁菁目光阴翳,挥起扫帚,“翅膀硬了是不是,还手?你能耐啊,来啊,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原主劳心劳力养大的儿子竟是这种德行,一家子这么多人,开口就要一半的家产,摆明了不给其他人活路,也没把她当娘对待,黄菁菁气得双目充血,手一扔,把扫帚砸了过去。
周士义挡着脸,连连退后躲开,皱着眉,双手紧握成拳,扫帚落地的那刻,他抬起头,怒吼一声扑向黄菁菁,黄菁菁大怒,稳若泰山,微微侧身,咬紧齿贝,既然周士义大逆不道,她就替原主清理门户。
只听咚的声,周士文一脚把周士义踢出去一米远。
“四弟,敢对娘动手,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周士文过去拽起周士义衣领,戾气尽显,“娘过得不好一半是你害的,还想分田地粮食,冲着你对娘动手的心思,净身出户不冤枉你。”
周士义脸色惨白,捂着肚子的手指泛白,周士文当没看见,提醒收拾衣衫的刘慧梅快些,把一箱子衣服丢出门外,冷冷道,“走,周家没有弑母的人。”
黄菁菁浑身放松,情绪平缓下来,背过身,懒得多看周士义一眼。
方艳察觉情形不对,心知周家是待不下去了,眼泪直流,扶周士义站起身,抱着最后丝希望喊了声娘,黄菁菁气哼哼道,“别喊我娘,我没这样的儿子。”
她本就是她们的娘,对周士义下狠手是为原主感到难受,自己省吃俭用,节衣缩食拉扯大的孩子不感恩她的好,竟要一半的银子和粮食,原主知道该是有多寒心。
方艳扶着周士义走了,郑荣看了场戏,不敢惹黄菁菁,脸上赔着笑,讪讪的离去。
黄菁菁就地而坐,埋头大哭,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难受,心里憋着口气不舒畅。
周士仁眼神询问的看向周士文,后者摇头,待黄菁菁哭得差不多了他才弯腰扶起她,“四弟小,从小大家让着他,他不知道生活的艰辛,离家也好,懂得生活的困难才会体谅您的不容易,娘放心不下的话我让王麻子盯着。”
院子里恢复了宁静,夜幕渐渐降临,灰蒙蒙的天飘起了雪花,黄菁菁知道周士文会错了意,她才不会为那种人哭呢,抹了抹泪,“不用了,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他是好是坏和我没关系,对了,老二还没回来?”
“没呢,天儿不早了,里正怕是不会来,我让三弟妹把饭菜热热,娘回屋吃饭吧。”
饭桌上比以往丰盛,但没了往回轻松的气氛,周士武回家也感受到了,不见周士义和方艳人,心里猜到怎么回事,怕黄菁菁生气,识趣的没提。
黄菁菁在村里名声不好,里正不愿意掺和分家之事,隐晦的提醒他转达黄菁菁别分家,老人在世,哪有主动把儿子分出去的,周士武不好说周家的情况,一直点头,如今看黄菁菁精神不好,也不敢提里正的话,沉默的吃着饭。
鱼汤鲜美,黄菁菁喝了三碗,喝得满头大汗,无意扫过桌上的众人,撇嘴道,“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老四和老四媳妇本就懒散,我却什么都不给他们,太无情太冷漠了?”
从头到尾闷声不语的范翠翠夹了块鱼肉,笑眯眯道,“四弟日子过得好了,在家什么都不干,回来就是饭点,换谁家都没这种好日子给他过,他无所事事就算了,家里不缺他干活,但万万不该到处借钱赊账,他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几个侄子侄女想想才是,家里勉强糊口,他还学别人借钱喝酒,他喝的酒都能养个孩子了,幸好娘当机立断分家,否则家里被四弟闹得不知成什么样子呢,娘果断,聪明......”
范翠翠滔滔不绝说起黄菁菁的好话,老四两口子净身出户得利的可是他们,老四分得少留下的田地多,轮到她们分家,分到她们手里的就多些,范翠翠不止希望周士义和方艳净身出户,还希望周士仁和刘氏也分出去。
但这话她不敢说,得了黄菁菁厌恶,没准轮到他们被扫地出门。
黄菁菁擦着额头的汗,冷眼道,“就你会说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分家,明天就分。”范翠翠市侩,和周士武不相上下,她站起身,“往后谁要不想在家里待了心平气和的提出来,家里什么情况你们心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