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脸嫌弃,“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居然看不见。
此二人还是一脸慈眉善目,冲盼晴咧嘴呵呵直笑,简直是要逼死她的模样。
想来那一艘船上有许多天尊上神,莫不是,其实公主是哪位帝尊?这二人本着服务至上的精神,要全程护卫这位帝尊体验完这回尘缘劫?
“公主就不要替我备午膳了,我回去陪陪娘亲,头一天出来上课,她老人家在家定是孤单得很。”听子婵说,家里那成日吃斋念佛、素衣去饰的娘亲,在皇亲国戚里还是很有威望的,果然一把她搬出来,公主扫了嗔怪的面容,连连让早些去,还吩咐丫鬟打包了了几样精致的吃食孝敬她老人家。
出了花亭,一回头,那二人立在花亭金碧辉煌的顶上,慈眉善目地远眺,今天可算体会到了什么是皮笑肉不笑的惊悚。这二人给这位不知名的帝尊护卫,倒真比门神还好用些。
醒过来半天,险些把来这儿的初衷给忘了,明明是感受到红衣童子,哦不,红衣男子的神力,才一跃上船的,怎的这会儿半点也感受不到了呢?本一心想着找到他,若是找不到,该早些回到渭江另一边去继续往合虚山走,经受百年一道的天雷。
可这会儿落在这不知何时何地的尘世,法力神力全失,该怎么脱身呢?忽然又后悔了,不该这样急吼吼地从花亭里逃出来,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拉过那二位神仙好好问问,这遭劫不想渡了,本来也就没她的位子,就问问该怎么回去的。
今天是问不成了,明天定要问的。
正琢磨着,轿子外面的子婵叫了一声,”二少爷。”
盼晴掀开帘子,外头站着的定是二哥没错了,究竟有几个兄弟姐妹?
“哟,盼晴啊。”外头站着个浑身银光闪闪的公子哥,蓝色抹额上嵌一颗南海宝珠,脚上的靴子居然带着登云靴的花式,虽然他这会儿定不能腾云驾雾,但这也是个上天的神仙没错了。“难得出来一趟,和哥玩儿会儿去。”
“好啊。”盼晴答得一口爽快,选择无视了旁边子婵摇头晃脑、挤眉弄眼,不就是不让她去吗?虽然看他一身装扮,心里已知道了七八分,他是个纨绔子弟没走的。但做人玩乐,就是该跟着纨绔子弟,天下玩家就数纨绔子弟最专业,若是跟个品行端正的,还有什么趣味可言?“二哥带我上哪儿玩去?”
他挤了挤眼,“上全京畿男人最爱去的地方去。”
这一说,盼晴果然兴致又高了些许。
“二少爷别胡闹了。”子婵在一旁看不过去,将帘子一放,”郡主直接回府去。”
好猖狂的丫鬟,盼晴把帘子重又一掀,“我要跟着二哥去,看谁敢拦我!”
“郡主!”子婵皱皱眉,眼神甚是凌厉。
盼晴心里一个哆嗦,但又壮了壮胆子,反正问完回去的路马上就走,不会和她相伴一辈子的,何必听她的,于是露出一副“怎么着?打我呀”的神情,她果然色厉内荏,见去意已绝,也就没了辙。
在轿子里翘着二郎腿,随着轿子一颠一颠。早就听说过风月之地是尘世间最让人开眼的地方,秦淮八艳、钱塘四艳,都是让那些修炼几百年的土地老念念不忘的美人儿啊,终于也让她开眼一回,这尘世一遭倒也值得很。
轿子没颠多久就停了。盼晴一颗小心脏扑棱扑冷直跳,比方才对诗还紧张,谁让她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山神呢?
下了轿,眼前居然是座青山,山脚下几条窄路,几个兵士模样的把守。皱了皱眉,都说烟柳之地,好歹是个花红柳绿小妆楼吧?怎的是一片荒芜山林呢?再想想,那些小楼都在闹市繁华之地,寻常人攒个几天,只要有钱都能进。再看这儿,有兵士把守,定是个只能非富即贵的人进出的地方,山林之间,竹楼小风清月,别有一番意趣,她家二哥果然是个玩家。
走到门口,那兵士见着二哥一个个恭恭敬敬。
“给郡主也准备准备”二哥倒是霸气,大手一挥。
盼晴倒是一下子慌了,我我我,我就是来看看的。准备准备?给她四个美娇娘左拥右抱,繁花簇拥?想想场面是挺香艳,可没有这个金刚钻怎么揽这瓷器活啊?还不如给四个俊公子,端茶递水还有咳咳咳此处隐去就不明说了,这个虽然可以有,可她是个有身份的山神,不能因为来一次尘世就恣意妄为啊。这么想,这一趟来得还真是有点兴趣索然,只能看不能动,又有什么意思?
转念一想,算啦,这样的见识,在心里默默攒着,回去添油加醋,绘声绘色一讲,诓那几个清修了几百年的土地老几瓶上好桂花酿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套盔甲落在手上,“子婵,带你们郡主上那帐篷里把盔甲战甲披好。”
盼晴张大了嘴,手一摸,硬邦邦冷冰冰的战甲,“这是?这是?”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上个万花楼和花魁看星星看月亮谈谈诗词歌赋谈谈人生理想,要这一动“哐啷哐啷”响的破铜烂铁做甚?
“这可是全京畿的男人最爱来的地方——珞珈猎场。”二哥正说着,背后一声虎啸,一群鸟雀扑棱棱直冲天际,“这里全是饿了两天的猛兽猛禽。饿了两天正正好,不这么饿的野兽不会那么凶猛,但饿过头了的扑腾起来又没什么力气。”
盼晴往后退了一步,刚好拉住二哥骑来马的缰绳,却被一旁小厮牵到一旁马厩栓了起来。
“骑马意思不大,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