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交瘁的常怀理用手抹了抹脸,“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进错房的,我是一早听到尖叫声才醒的……醒过来后我才发现在我身旁的不是惜惜,是……是……”
“常福,昨天一直是你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你是怎么办事的?”常乐唤着常福.
“小的原本要将主子送回房,但是由茜提醒我,说是珍小姐在房里睡下了,我一个大男人不好进房去,所以她说她会唤香梅一道把主子扶回房去,小的这才离开的.”常福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
听到常福说的话,由茜心头一惊,紧张得手心都湿了,心里忙想着该如何应付,这时,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她身上了.
由茜结结巴巴地将脑海中闪过的理由讲出来,“是…“由茜是说要唤香梅姐出来,但是……但是……”
“由茜,把话说清楚!”赶在常乐开口之前,任莹莹斥了由茜一声,同时使了个眼色警告她小心应对.
“是……我正要唤香梅姐的时候,常……常少爷要我别喊,也不要我扶他回房,说要在厅里待一会儿,他自己会回房去……所以……所以……”由茜看了常怀理一眼,又心虚地连忙转开眼,硬逼出眼泪对着任莹莹说:
“都是由茜的错,是由茜不好,如果我坚持不听常少爷的话……那我家小姐也不会……呜呜……”
说到后来,由茜用手捂着脸放声大哭了起来,任莹莹也跟着掉泪,一时之间场面又混乱了起来.
宋元春见任莹莹哭得可怜,得到了常乐的默许,她起身转而坐到任莹莹身边,将她搂过来安抚着,“不哭了,不哭了,你放心,伯父伯母会替你做主,给你个交代的,不哭了喔!”
听了由茜的说法,常怀理想破了头,却也回想不起他到底是不是如此交代,也真不清楚自己怎么进了任莹莹的房间,他的脑袋中完全一片空白,连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
“事已至此……怀理,你自己说,你要怎么办?”以此推论,应该是常怀理醉胡涂了,忘了已将房间让给了任莹莹,所以才会走错房.
其实问清楚事发的细节也于事无补,就算今天出错的是任莹莹的婢女,坏了人家闺女的名节,负责是理所当然、无法推诿的,所以常乐也只能要常怀理自己做出决定.
常怀理在众人的等待中,思考良久后,清楚地下了决定.“我会娶莹莹.”
他抬起头直视着哭倒在宋元春怀中的任莹莹.
接着又加了附注,“同时娶惜惜,她们不分大小.”
*** ***
于是,常家火速地上柳城任家去提亲了.
很快地,在月余后的吉日,常怀理从柳城将坐着大红花轿的任莹莹给迎回了常府,在亲朋好友的祝贺下,常怀理同时与王惜珍及任莹莹拜了天地,正式成了夫妻.
“珍小……不,该改口称呼珍奶奶了!”
香梅及喜娘将王惜珍从大厅扶回了喜房,正准备过门槛时,香梅提醒王惜珍小心时,差点儿弄错了称呼.
“珍奶奶,你小心脚下……”香梅替王惜珍撩起绣着云纹及凤凰图样的大红色裙摆,好让她跨过门槛.
进了房,坐上了新床,王惜珍小手一掀,就将头上覆着的珍珠流苏及盖头给扯了下来.
香梅刚将喜绳放下,回过头就被王惜珍的动作给弄得惊呼不已,“珍……
哎呀!你怎么自己掀了红巾呢?那是要等新郎倌来……”
王惜珍却朝站在一旁的喜娘及嬷嬷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喜娘及嬷嬷们不敢依言退下,为难地看了看香梅,“这……”
主子的个性香梅清楚得很,既然她说了那就得照做,于是她拿出了几封打赏红包,一一递给喜娘们,“少奶奶说了,你们就照着做,来,这是少奶奶赏的,今天麻烦各位了.”
香梅依常怀理的交代替王惜珍做人,喜娘及嬷嬷们见有赏,个个开心地连忙道谢,“谢谢少奶奶,谢谢少奶奶,祝……”
听她们还要说些有的没的,香梅怕王惜珍没心情听,越忙推着她们,“好了,好了,都出去吧!少奶奶累了,让她歇会儿.”
等其余人等都出了房后,香梅才折回来,“其他的礼数省了不要紧,可盖头非得新郎倌才能掀,我看还是把盖头盖上吧!”
“他还愁没红巾可掀吗?要掀红巾叫他去掀对房的.”香梅不说还好,她一说,王惜珍干脆手一挥,就将盖头及珍珠随手往地上一甩,一点儿都不将珍贵值钱的珍珠看在眼里.
她不在乎,可香梅看了心疼,连忙蹲下身去将东西捡起来,好好地放到小几上,“这可是少爷给你挑的,连对房都没有,你就这么不领情?”
从事发那天起,王惜珍就没拿正眼看过常怀理.不论他是赔好话还是哄着她,她全部听不进耳、放下人心,更是拒绝他的接近,也不许他进房睡.
这让一直都陪在王惜珍身边的香梅心里老想不通——都同意与任莹莹一块嫁给少爷了,为什么还闹脾气呢?
看着香梅不解的神情,王惜珍淡淡地说了句,“香梅,我答应嫁是不是错了?”
想起她曾经信誓旦旦地警告过常怀理绝不会准他另娶的,现在言犹在耳,她却在今天与任莹莹一起嫁给了他……她的嘴角扬起冷笑,她今天真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珍小……珍奶奶,你才刚刚拜完堂,怎么还说这种话?”都正式嫁进常家,是常家的媳妇了,现在说嫁错了不也来不及了?
听香梅叫她叫得极不顺口,王惜珍从床沿站起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