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搬出贾府,其实贾蔷也是很欢心的,毕竟以后不用见面儿了,心里头也不至于那么害怕。
贾蔷让身边的小厮把书和笔墨抱起来先带走,自己则是约了人,结果没走两步,就看到了贾芸。
贾芸如今不同了,出了贾家,却成了林府的大总管,还有个从六品的官儿做着。
贾芸笑眯眯的上前,拱手说:“蔷爷!真是许久未见了!”
贾蔷看到贾芸,觉得他不过是条狗,刚要则牙,结果那头里贾芸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条子,“刷拉”一抖,贾蔷看的清楚,可不就是欠金子的条子么?上次武曌用了一次,还没完呢。
贾蔷当即看了看左右,说:“你待要做什么?”
贾芸笑着说:“瞧您这话儿,我们姑娘想要见一见蔷爷,这边请罢。”
贾蔷一听,原来是武曌,当即心中更是害怕了,上次他就被威胁着做事儿,如今又要被威胁,这威胁简直是利滚利,越滚越大,没个头儿了。
贾蔷说:“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贾芸笑着说:“蔷爷,捏着人把柄不欺负人,那等到什么时候欺负人?”
贾蔷气的牙关打颤,贾芸却笑眯眯的,还恭恭敬敬的摆了一个请的动作。
贾蔷无奈,只好跟着走,也没走多远,拐进了一个胡同子,吓得贾蔷还以为自己要挨打,又看到了五大三粗的焦大,焦大坐在一辆车子上,拉着马缰。
车子垂着帘子,看不到里面儿,不过车子旁边跟着紫娟和雪雁,想必就是武曌的车子了。
果然,车帘子虽然没打起来,但是武曌的声音从里面透出来,说:“这不是蔷哥儿,久违了。”
贾蔷说:“你要做什么,直说罢!”
武曌笑了一回,仍然不打起帘子,隔着帘子说:“蔷哥儿是个爽快人,我便喜欢跟你这样的爽快人说话,如今我想请蔷哥儿帮个忙,不足一提的小事儿罢了,蔷哥儿也不需要担心。”
贾蔷越是听她这么说,越是觉得肯定要担心,果然就听武曌说:“我只是请蔷哥儿,去偷琏二奶奶的一件贴身的物什罢了!”
贾蔷唬的差点跳起来,说:“偷……”
他的话说到这里,赶忙捂住自己的嘴,说:“偷她的?我不想活了?你就放了我行么?”
武曌一笑,说:“你都说不想活了,还叫我放了你?干脆我送你一程,不是更好?”
她这么说着,外面的焦大直撸自己袖子,吓得贾蔷想跑也不行,就说:“林姑娘,您饶了我罢!”
武曌说:“和你直说无妨,我只想找琏二奶奶和你们太太的晦气,不干你的事儿,你若是执意不肯,那可就跟你事儿了。”
贾蔷害怕,一面不敢偷,一面又怕武曌,武曌笑起来,说:“蔷哥儿,你也别跟我面前装柔软,你跟琏二奶奶那些个事儿,还需要偷么?你身上就没有琏二奶奶什么物件儿?但凡贴身的,拿来便是了。”
贾蔷拗不过武曌,那边又有焦大威胁着,最后硬着头皮说:“我倒是有一根钗子……”
武曌从贾蔷那里拿来了一根王熙凤的钗子,钗子还是阴阳扣的,扒开钗子里面有个熙凤二字,平日里扣着,根本看不出来,这是王熙凤和贾蔷相好的物件儿,为了不让人看见,因此设计得很巧妙,一般是看不出来的。
武曌让贾芸拿着钗子,送去给那个偷东西的贼子,让贾芸好吃好喝招待着,又拿了重金出来收买,令那贼子把王熙凤的钗子拿回去,交给南安太妃,就说是从武曌这里偷来的。
因着武曌舍得钱,又懂法子,贼子很快就被收买倒戈了,拿着钗子就走了,剩下就静等着自讨没趣儿的人,自己送上门来。
第二天一大早,武曌早早起来等着看热闹,那面儿果然有人上门,但是最先上门的竟然不是南安王府的人,而是北静郡王……
门口的鸟儿们叽叽喳喳的喊着:“郡王美貌如花!花花花!”
武曌一阵头疼,那面儿紫鹃过来说:“郡王不是来见姑娘的,说是来……和老爷下棋的。”
武曌更是头疼,看来郡王已经改变了策略,竟然又开始怀柔政策,来找林如海下棋了,武曌又不能阻挠,也就由得他们去下棋。
临近中午的时候,有人又登门了,这回正中下怀,但并非是南安太妃一个人,竟然还并着王夫人和王熙凤一起来了。
武曌思忖着,王夫人和王熙凤定然是来看热闹的,想要抓住自己的把柄,奚落自己一番,但是她们也不想想,就那样儿的小伎俩,怎么可能奚落到武曌?
王熙凤扶着王夫人,并着南安太妃一起进来,武曌迎出去,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说:“快给太妃和太太们奉茶。”
紫鹃雪雁立刻忙叨上,南安太妃进来,坐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嫌弃林府的“寒酸”,说:“我们长话短说罢。”
武曌笑着说:“不知太妃有什么见教。”
南安太妃说:“前些日子,有人来你们府上说亲事,说的就是你和我儿的事情,哪知道,你父亲是个没眼光,没远见的人,竟然一口回绝了去。”
武曌听她说的不好听,还是说的林如海,当即脸色也不是很好了,南安太妃还是趾高气昂的,说:“我也不想和他说道什么,只是如今我过来,想和你亲自说说这个事儿,我南安王府的正妃位置还空着,能留给你,也是你的福分了,你的意思呢?”
武曌笑了一声,竟然有两份哂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