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烟儿听到乔安娜的话，忍不住愣了一下，在心里反思自己，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吗？
那是因为她也会害怕啊，夜廷琛太好了，她总觉得那样的男人是她没有办法掌控住的，还不如顺其自然，免得以后遍体鳞伤。
这是她从林冬陆身上学到的经验。
“我重不重视我的丈夫，你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呢？”乐烟儿不顾乔安娜难看的表情，轻轻一笑，“我们的婚姻很好，不需要我去张牙舞爪地捍卫。至于你，乔安娜，女人的青春这么短暂，你何必将自己的时间精力都浪费在一个不可能的人身上呢？”
乔安娜和夜廷琛同岁，已经快27岁了。
即使西方对女人的年龄看得很淡，但这个年纪也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不应该再像一个青春期的小女孩一样为爱疯狂了。
所以乔安娜的行为，乐烟儿是真的不能理解。
乔安娜恼羞成怒，一下子站起来，试图从气势上压倒乐烟儿，怒气冲冲地道：“什么叫不可能？乐烟儿，你不要太自负了，你凭什么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你有什么地方比得过我的？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我总有一天会抢走廷琛的，无论用什么手段，到时候你不要哭着来求我！”
乐烟儿看着突然爆发的乔安娜，蹙起眉来，显然没想到她这么难缠。
乔安娜居然在她的面前理直气壮地宣布，她就是要当小三？
这是什么样的三观啊。
“我和他已经结婚了，受到法律的保护，你现在的这些行为，根本就是违背道德的！”
听到乐烟儿的指责，乔安娜却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道德算什么，说到底，只有弱者才会寻求道德的保护，真正的强者，想要什么都会自己去争取。随便你怎么指责，只要能得到廷琛，我都不在乎！”
“不在乎？”乐烟儿盯着乔安娜，“难道你的世界就只有夜廷琛吗？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事业，甚至你的自尊，你都不在乎吗？”
乐烟儿的声音很轻，没什么力度，倒是一字一句都钻进了乔安娜的耳朵里，让乔安娜不禁愣住。
乐烟儿现在的表情很奇怪，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和责备，反倒是有着淡淡的悲伤，她的眼神透彻悠远，仿佛透过乔安娜在质问另一个人。
她在质问那个，曾经对林冬陆纠缠不休的自己。
乔安娜的悲哀，何尝不是她的悲哀呢？
“乔安娜，到底是什么样的爱，才能一个人变得什么疯狂，不顾一切？”
乔安娜嗤笑：“我对他的感情，你永远都不会懂！”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无论什么样的感情，都不应该牵连无辜的人，这是作为人的基本道德。”
乐烟儿一字一顿地说完，再也不想和乔安娜废话一句，起身离开大厅。
她起的又快又急，撞在了服务生的身上，托盘上的红酒纷纷落下，一时间像是响起了交响乐一样。
“对不起，夜太太！真的很抱歉！”服务生一看到自己撞的人是谁，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连忙道歉着。
“你说什么？夜太太？”乔安娜诧异，怎么会连一个服务生都知道乐烟儿和夜廷琛的关系？
乔安娜当然不知道，夜廷琛一来就直接公布了乐烟儿的身份，短短几分钟内，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宴会。
但是服务生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只是不断地道歉。
乐烟儿看着身上酒红色的污渍，在纯白的礼服上有些触目惊心，实在是心疼这件名贵的礼服。
再看那服务生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也不忍心怪罪，而且她自己也有责任，急忙起身没有看到服务生过来。
“没事，你收拾一下吧，没什么。”
说完，乐烟儿离开了大厅。
乔安娜想拦住乐烟儿追问，却慢了半步，让她走了。
远处的夜廷琛虽然一直在和人交谈，但是眼角的余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乐烟儿的身上，所以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一幕，连忙说了一声抱歉，便大步朝这边走去。
乔安娜主动迎上去，一时间竟然忘记他的避讳，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袖子，声音颤抖的质问：“你公开了你们的关系？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如果依白知道了……”
“放开！”夜廷琛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冰冷的凤眸落在她的脸上，乔安娜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松了手。
“廷琛，你怎么可以……”
“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
乔安娜不甘心地追问：“那依白呢？依白怎么办？难道你不管她了吗？”
夜廷琛的眼神凌厉无比，仿佛一下子就看透了乔安娜的内心。
“无论是我和烟儿，还是我和孟依白，怎么处理都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你帮我找到孟依白，我很感激，但是请你记住你的分寸在哪里！”
“我是为了……”乔安娜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她还没有来得及告白，就已经被夜廷琛看透了。
夜廷琛眼中的厌烦和不耐那么明显，让她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