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元彬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想……可以跟他当朋友的话,被欺负应该也能撑得下去。」
陈伯昱愣在原地,他从来没想过眼前的对手会这麽难缠。这个娘娘腔刚刚那些话是什麽意思?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他要和元彬当一辈子的朋友吗?他竟然胆敢在我面前这麽说?
「请问……」国栋在陈伯昱震惊的时候继续发动看似软弱,实则威力强大的攻势。「你为什麽想要我和元彬绝交?你觉得我占去他太多时间是吗?」
那还用说?光对话量陈伯昱就输国栋一大截,国栋虽然很宅,可是对象合得来的话还是很会聊,不像陈伯昱总是惜字如金。
「我会节制一点的,我是说,我会……让元彬多把焦点放回你身上,这样会让你好过一点吗?」国栋继续挑衅,在陈伯昱眼里这就是挑衅。
陈伯昱心想,太好了,这家伙不和元彬绝交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施舍我?很好,非常好,我会让他知道谁才是最後的赢家!他狠狠瞪了国栋一眼,不发一语转身离去。
那次谈判之後,陈伯昱突然加入了校刊社,一个礼拜有两三天得参加社课,常常拖到八九点才回家。
国栋对这件事很好奇,心想是不是和那天谈判有关。他试着问过元彬,元彬说伯昱之所以参加校刊社,是为了以後大学推甄。听起来非常合理,元彬也完全相信了,还说虽然很多时间少了伯昱的陪伴很讨厌,但是事关伯昱的未来,他愿意忍耐。
国栋也很想相信这个说法,他没什麽理由不相信,不过他的直觉却告诉他陈伯昱在说谎。
他这方面的直觉非常准(所以挺讨人厌的),如果有人在他面前没说实话,他就会好像衣服里有标签在刺一样,觉得有点不舒服。
果然,伯昱加入校刊社大约三个礼拜後,怪事发生了。
那天天气很热,上午十点就让人热到冒汗,中午更是热到不行。这种天气,照理大家应该聚在教室里吹电风扇,或去福利社买冷饮,可是大家却一反常态聚在走廊被太阳晒得发烫的铁栏杆旁七嘴八舌。
一开始只是三四个人,後来越聚越多,慢慢的铁栏杆旁一个空位也没有了,大家似乎是在看中庭里的某个东西。
元彬他们本来在教室里纳凉,後来受不了好奇心驱使,也跟着跑到走廊上伸着脖子往中庭看。
看清楚大家在讨论什麽以後,元彬和国栋都大吃一惊。虽然有点距离,但是元彬和国栋认得出来,霸凌者三人组站在中庭,在几乎能把人烫伤的大太阳底下,摆出像在跑步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元彬听到一旁有人在讨论他们做这种傻事的原因,走上前去想探听点消息,国栋则是很自然地望向一旁的陈伯昱,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会那麽做,但是他一看到陈伯昱悠哉地站着喝铝箔包饮料的那种神态,就突然全身起鸡皮疙瘩。
霸凌者他们做出这种事,伯昱一点也不讶异,他早就知道了,因为就是他干的。是他做了什麽事,让霸凌者他们吓得就算在大太阳底下快中暑了,还引起全校围观,也要做这麽丢脸的事。
意识到这件事时,让国栋同时想到,今天他自己也有可能去太阳底下丢脸。他让伯昱怀恨在心,伯昱大可以对他下手的,但是伯昱没有。
不对,是没有吗?还是只是「还没有」?如果是「还没有」,未来等着他的会是什麽?
陈伯昱注意到国栋时,国栋赶紧把眼神移开,背脊却在炎炎夏日中凉了起来。
然後元彬回来了,还带了道听涂说的小道消息:「听说啊,是惹火了高年级老大的女朋友喔,他们那些白痴嘲笑那个女的长得像伍佰,结果被威胁,如果不在中庭学舒跑学一个礼拜,就要打到他们住院。」
国栋勉强挤出微笑,不知道自己其实满脸苍白。「原来是这样啊。」
「这大概就叫现世报吧,他们以後最好规矩点。」元彬说。
「是啊,哈哈哈……」
从此以後,国栋就没有再被任何人欺负了,事实上,霸凌者他们几乎连看都不敢再看国栋一眼,当然也不曾再靠近郭元彬。
以上就是所谓的舒跑事件。
虽然我非常想为大家详细报导陈伯昱作案的手法,但是他坚持不肯透露,只肯跟我说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我猜大概是以牙还牙吧,我是说如果是我就会这麽做,让霸凌者嚐嚐被霸凌的滋味之类的。
伯昱会说要去校刊社,当然只是藉口,那段时间他去做别的事了,感觉就像躲到别的地方去打造杀伤力超大的枪炮一样。我想一开始应该也有一门大炮或机关枪之类的东西是瞄准国栋的,只是伯昱最後决定不要按发射钮,针对这一点我就问出了一点东西。
我:「喂,你当时其实很想教训张果冻吧。」
伯昱:「想啊,但是不行。」
我:「你怕他跟元彬告状?」
伯昱:「他才没那个胆。」
我:「他是没胆啊,那你干嘛不教训他?」
伯昱盯着我看了一会才说:「他没有背叛元彬,他说不定有点想,可是他没有,我不能因为他没有背叛元彬而教训他。」
就是这样,国栋对元彬忠诚的友谊救了自己一命。
恋爱的样子
虽然伯昱没有教训国栋,但这并不表示他和国栋之间已经没有恩怨了。他决心要把元彬彻底抢回来,他要大张旗鼓地让国栋知道元彬是谁的人。他可能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