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胡亥绑上了,“这个慢慢玩儿。”
胡亥摸了摸布条儿,重重点头。他眼中闪烁着的亮光,让徐福有一种他想啃了布条的错觉。
徐福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徐福便抵达了奉常寺,进入奉常寺的时候,徐福听见了那些人的低语声。徐福突然间还有点儿怀念,过去他在的时候,也总是引起一片议论声,嗡嗡地缠绕在耳边。
慢慢的,徐福就听清这些人在说什么了。
他们在说田味。
“那田味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是一来,便能获得王上的看重,今日到我们奉常寺中来,也是傲气十足,真不知他有哪点儿可傲的?可及当年徐庶长半分?”
闻此言,徐福差点笑出声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自己俨然成了奉常寺的传说级人物了。在他们口中,自己都是被高高捧起来的了……
被奉常寺中人隐隐维护的感觉,徐福觉得挺怪异的,不过感觉并不坏。
徐福身后的人面色有些怪异,那议论之人,陡然听见脚步声走近,回过头来,被吓得差点丢了魂,结结巴巴道:“……原来是、是庶长……”
徐福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便毫不停留地继续往前去了。
那议论的人渐渐回过神来,“没想到……没想到庶长竟然也来奉常寺了,是不是冲着那田味来的?”
“庶长风采依旧啊!”
“是啊,你不说我还未发现,十年过去了,庶长除却身材拔高以外,竟是还如十年前一样……”
“人家的天生好相貌,羡慕不来的……”
“别说了别说了,还不如快点儿去看个热闹,万一等会儿庶长与那田味比斗起来了呢?”
……
徐福进入到奉常的办公区域,一眼便瞥见了屋中的王柳和田味。王柳的面色不大好看。徐福不用走近,都能想到原因。王柳的脾气极傲,要让他服气,花费的功夫不是一点半点。而田味虽然面上不显,但实际上说出的话,却是极为拉仇恨的,这二人凑在一块儿,不闹矛盾那才怪。
徐福身后的人,上前去敲了敲门。
里头的王柳立即站起身来,脸色好看了许多,“庶长,请。”
这时,有人捧了一件衣袍前来,王柳将那衣袍递交到徐福身后的内侍手中,道:“这便是那件衣袍了。”王柳也并未问徐福为何大费周章找这个东西。当着田味的面,王柳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了,屋内静寂到了极点。
徐福低声问道:“此物为何会在你那处?”
王柳面上闪过尴尬之色,道:“你忘了么?初入奉常寺时,我曾为你打扫过屋子。”
徐福恍然大悟,那时他回到奉常寺,发现屋中肮脏不已,最后想法子坑了王柳,让他给自己打扫屋子,又做仆人,想来就是那个时候,他的衣袍落在王柳那里了。
“多谢。”徐福道。
王柳抿了抿唇,“庶长客气。”
此时田味插声道:“原来从前庶长也在奉常寺做过太卜吗?”田味笑了笑,“我还以为像庶长这样厉害的人物,一开始便能得秦王青睐呢。”
王柳撇了撇嘴,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字“你这蠢货”。
徐福也觉得田味这段话说得不太高明,于是干脆没搭理他。
田味于是换了个话茬,道:“王奉常瞧上去,在卜筮之道也极有天分呢,颇有可造之处。不若与我切磋一二?”
王柳性傲,根本看不上田味这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人物,他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身上无半点官职,从前在六国又并无响亮名声,也敢与我切磋?”
王柳是个硬茬,徐福早就知道。但田味不知道啊,田味的脸皮僵了僵,差点进行不下去对话。
田味可惜地叹了一声,“你会后悔的。”
王柳依旧冷笑,丝毫不给田味面子,“哦,那我等着看你如何令我后悔,别要光顾着放大话才好。若是真有本事,你便也去做个国师!”
田味笑了笑,“我不及庶长,哪能像庶长那样,哪怕是到了燕国,也能做国师呢。”
这话说得人颇为膈应,徐福实在有些厌恶田味的口吻,于是道:“既知晓自己没甚本事,又说这么多话做什么?”
田味的脸皮又僵了一下,“我有没有本事,庶长不是很清楚吗?别忘了,那日庶长还吃了我的药方才醒来的。”
徐福觉得跟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对话起来,真是特别痛苦。田味还真拿他那药当宝贝了?
“哦。是吗?”徐福凉凉地反问了两个字,别的情绪都未表现出来。
但田味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蔑视。田味低下了头,轻轻应了一声,“是的。”说完,他又道:“庶长近日可要小心啊,我观庶长面相,怕是要有灾祸了。”
王柳忍不住笑了,“你会相面?你在庶长跟前,卖弄你那点相面的本事?实在好笑极了!”
田味抿紧了唇,看了一眼徐福,那目光竟是有一瞬间让徐福感觉到了阴骛。
徐福懒得再与田味说话,令内侍收好衣袍,道:“回宫。”
徐福一走,王柳也彻底不搭理田味了。
田味起身走出去,站在门外,浅浅一笑,“你们眼中的神,也总有坠落的那一天啊。”
王柳没听出来田味什么意思,但他实在厌烦田味这人,便冷笑:“你一直都坠在坑底,爬都没爬上去过,还好意思说别人?”
田味看了一眼徐福的背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