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庶民!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太子迁望着徐福轻蔑地勾起嘴角。
“太子方才所言可当真?”徐福等他蹦跶够了,这才慢悠悠地出声截断了太子迁的话。
“何话?”
“若我真有本事,太子便向我告罪,从此后边允我见太子不跪。”徐福慢慢地将这句话复述了一遍。
太子迁脸上连连变色,最后还是稳在了一个表情上,他重重咬牙,“好!孤应了你!若是你真有本事,不仅如此,孤自会重用你!”
已经得到嬴政重用的徐福:“……”
已经重用徐福的嬴政:“……”
内侍吓得腿都软了,“太子,这……这……”那内侍已然代表了倡后的态度。
倡后根本就不关注徐福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徐福长得好就行了,就值得她将人弄到太子迁的门下。所以内侍领人来之前,倡后也是对内侍交代过的,现在内侍一看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吓傻了。
“但若是你没有本事,孤便要……将你驱出邯郸,再不能入邯郸!你可敢?”太子迁厉声道。他面上的得意之色几乎掩藏不住。
徐福知道相比之下,太子迁肯定更想直接杀了自己,但是碍于倡后,便折中说了句逐出邯郸。
徐福毫不犹豫,“好。”
“太子,先生……”那内侍满面哀色地倒了下去,只觉得待自己回去之后,定然会被倡后弄死。
“我别的本事没有,独一项。”
听到这里,太子迁已经不屑地笑出了声。
徐福说出了后半句:“预言。”
太子迁脸色微变,紧接着又大笑起来,“你以为随口一说,孤便会信你吗?”
“那太子不妨走近一些,让我观一观太子的气运,便可给出预言。”徐福始终都沉稳如山,半分动摇也无。他的沉着漠然感染到了周围的人,其他宫人屏住了呼吸,怔怔地看着徐福的方向,只觉得这人好生厉害,在太子迁面前,还敢这般说胡话。
太子迁觉得他是在故意弄些花样,想着反正也已经看到对方落败的结局了,太子迁便大大方方地上前了。
徐福将他从头扫到脚。
这短命鬼!
徐福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伸手就去抓太子迁的手腕,太子迁被他吓了一跳,“大胆!你干什么?”
徐福不为所动,无比淡定地将太子迁的手腕抓起来,撑开他的手掌,翻个面。
嬴政看着这一幕,有点淡淡的心塞。总是能看见徐福抓着别人的手……
皮肤贴合。
太子迁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甚至还飘过了绯色,憋了半天,只恨恨道了一个词,“大胆!”
徐福直接屏蔽掉了太子迁的声音,等翻来覆去看够了之后,徐福便立即撤回了手。
太子迁的手掌顿时悬空了,太子迁懵了懵,收回了自己的手,顿时满面怒气,“你究竟想做什么?可是想糊弄孤?”
站在背后的嬴政也免不了有些紧张,他深知徐福那张嘴的威力,当初见了他便能说出绿云罩顶的话,徐福在太子迁面前,能有什么好话吗?
“预言已得。”
“什么?”
“太子恐有早亡之兆。”
“你说什么?”太子迁的脸顿时拉成了驴脸,他怒火冲天,差点当场拔出剑来往徐福身上捅。
那软倒在地上的内侍又哀痛地惨叫了一声。
完蛋了完蛋了……这是真的完蛋了……
“太子若是不信,你且等一等,明日,你必然染病。”
“胡说!竟敢欺骗孤!拿下他!”太子迁气得鼻子都快喷火了。
嬴政在后头叹了一口气,就知道徐福会如此。
“太子信不信,杀不杀我,都无妨!但太子若是当真病了,当真早亡,那时该如何?难道太子愿意拿自己的命来陪我吗?”徐福声音陡然拔高,铿锵有力地将太子迁的气势压了下去。
太子迁被这么一截断,反倒是微微怔住了。
这一招,徐福都已经屡试不爽了。
对待来算命的人,都是有多严重说得多严重,从前天桥下跟他抢生意的那个假瞎子,经常冲着人张嘴就来,“印堂发黑”“逆骨克亲”“桃花成灾”……
在燕国时,徐福也是这样用的,冲着燕王,张嘴就先夸大他的病情,把人吓住再说。越是位高权重的人,便越是珍惜自己的小命,哪怕你拉足了仇恨,但对方为了自己的性命,也还是会先忍着。尤其是王宫中的人,心眼儿都会多长几个。你曲意逢迎,他们不一定瞧得上你,但你若是一身傲骨,不畏权势敢于直言,反倒会让他们在厌恶你的同时,却又不得不相信你说的话。
徐福从不打算在太子迁面前卑躬屈膝,既然如此,那么从一开始就先摆出超然的姿态,并且让太子迁接受他的姿态。这才是徐福开口便敢如此鲁莽的原因所在。
“太子心中可有决断?”徐福没有给他细细思考的机会,直接就出声逼问了。
因为徐福的气势一直都很强盛,太子迁也并未觉得他逼问有何处不对,太子迁冷静了下来,他冷笑道:“那孤便等着,竟敢说孤早亡,若明日孤没有病倒,孤便命人取了你的性命。”
徐福拱手道:“那我便等着了。”
太子迁瞧着他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偏偏又拿他无法,只得挥手让人将他领出去,随后他转身看向地上那瘫软的内侍,道:“你回去便告知母后,此人我收下了,但在我这里能做官,还是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