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他们哪里知道,若是他们有人能长着徐福这样的一张脸,足够夺目,那也能将那姑娘吸引过来了。
巫书上记载的是,在出现后遗症后,用那人平日喜好的东西,唤回她的注意力就好。
徐福不知她喜欢什么,也就先出声叫她试试了,没想到那姑娘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脸,竟是真的就这样走过来了。
可见……大约……人就算没了知觉……也是本能喜好美色的。
只是嬴政瞧着这一幕,脸色黑了黑,和周围满面喜悦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取露水,雨水,井水来。”徐福略略一思虑,随口胡诌了一句。
“这是做什么?”问的人将声音压得降低,生怕冒犯了徐福。
“露水、雨水、井水乃是汇合天下灵气的存在,它们将能起到极大的作用。”
别的这些人都听不懂,但他们能听出,“汇合天下灵气”,那一定是个好东西!于是他们匆匆忙忙的去找露水和井水,只有那雨水,平日里谁会去收集啊?一时间倒是拿不出的。
青铜器中装着水,被盛到徐福的跟前来。
徐福沾了些水,点在那姑娘的太阳穴和眼皮之上。
其实就是让那姑娘受凉意,好早些清醒过来。若是徐福手头有瓶风油精,那定然能将那姑娘直接给熏醒。
所以看上去逼格极高,仿佛真的汇聚灵气的玩意儿,拿来也就只有这么个作用,糊弄一下这些人罢了。
“然后呢?”他们紧张地问,同时目光紧紧地盯着徐福,似乎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大场面。
然后……然后其实我也不知道。
徐福面上淡定,装作迟疑地道:“其实这样已经足以,那水被我加持过后,便具有镇压邪祟的作用,但、但姑娘瞧上去,似乎并非撞了邪祟。倒像是失了体内的精气,……”
“那这精气如何寻回来啊?”
“暂时寻不回来,只能以物代替。”
“以何物?只要先生开口说,那我们定然给先生找来!”
“你们之中,何人与她有直系血缘的关系?”
“我,我乃是她的兄长。”一年轻男子直接站了出来,他目光热灼地看着徐福,其中掩藏着一点不信任的色彩。
不过徐福并不在意,不管这些人信不信他能解决此事,反正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那便劳烦阁下割开手指,我只要一滴血。”
“一滴血?”
“是,这一滴血,便代表你体内的精气了,用它来代替令妹体内的精血,以假乱真,身体被欺骗过去后,短期内是可以用的。至于找回她本身的精气,那便要去寻找到源头方能成功。”徐福虽然说得复杂又困难,但正是因为这一番复杂,才让这家的人深信不疑。
若是徐福一上来,便轻松解决了,那才令人觉得奇怪呢。
那年轻男子虽然不是绝对信任徐福的本事,但一滴血用来救妹妹,他还是不吝啬的,他当机立断地用小刀割开了手指。
“点在她唇上。”徐福并不打算自己沾了血再去碰那姑娘的唇,若是这样的话,肯定会引起嬴政的不快。
徐福可没有打算让嬴政不快。
“好。”男子挤出指尖的血,点在那姑娘的唇上。
布条儿是极耗精血的,它缠在姑娘身上的时候,也难免带走一些那姑娘的精气,如今用血替以精气,也算勉强能顶个用处。
血滴在那姑娘的唇边晕开,她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突然倒了下去,众人被她吓了一跳,年轻男子匆忙捞住她的身体,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面色不善地瞪着徐福,若非怀中还抱着他的妹妹,他恐怕就忍不住冲上前来揪住徐福的衣领,厉声质问他了。
“这、这……”其他人也有些慌了。
嬴政直接挡在了徐福的跟前,冷冷地看着年轻男子,他的气势更强,那男子瞪了半天,最后却是自己心里受到的压迫更大,于是不得不撤回了目光。
“你且再看看。”徐福伸手拨开嬴政的身体,冷声道。
年轻男子冷哼一声,又低头去看。
出乎人意料的,那姑娘的脸庞由苍白,一点点,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变得红润起来,虽然她还未睁开双眼,却已经传达给了众人,她在恢复良好的信息。
“再等上一段时间,她就能醒来了。”徐福说着转身欲走。
年轻男子以为自己方才的质疑,得罪了徐福,但是碍于怀中还抱着妹妹,又无法上前去阻拦徐福,于是只能憋红了脸,口中无力地叫道:“先生,方才无意冒犯先生的意思……还请先生勿要与我计较……”
“我并不欲与你计较,但我不可能一直守在此处,还有人请我前去,我不便多留了。”徐福的话已经说得极为委婉了,若是更直白的说,他的意思就是,想要将我留在这里一直等,你的脸是不是太大了?
男子面色臊红,道了声“多谢”,随后便命家仆准备酬金,交予徐福。
这家人倒是大方,那酬金接到手中还沉甸甸的,于是徐福顺手就交给了嬴政。
嬴政接住钱囊后,眸光闪了闪,脸上的神色都柔软了不少。徐福能如此大方将钱财交到他的手中,也算是极大的信任了。嬴政至今还小心眼地记着,当初姜游给徐福送了钱,好让他有资本随时离开自己的事。
……
从徐福进府后,半个时辰不到,二人就顶着府中人崇拜又敬畏的目光走了出去。
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