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先生……我……我……”书秋半天都没能将整句话说完整。
她只知道,若无徐福,那她和娘,还有医馆,或许都会毁在杨老板的手中了。
徐福小心地瞥了一眼嬴政,摇头道:“我没有那样多心力来管此事,我将要离开镇上……”方才心中一时激动,倒是全然没能顾上嬴政的心情。如今嬴政和他一起失踪,也不知那些侍从会慌乱成什么样子,他们既然已经攒够钱了,就应当干脆利落地迅速离开。
杨老板再可恶,书秋再可怜,她遭遇的危机再紧迫……
但是都比不上嬴政啊。
徐福脑子里几乎是瞬间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嬴政都没想到徐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以为徐福开口出计,就表示着他已经打算护住周家母女了。徐福那性子,一旦对某件事感兴趣,便无论如何都要去插一脚,嬴政也打算着纵容他了。但……徐福自己拒绝了?
这是……为了他?
嬴政心中并不能确定。
书秋一怔,面色有些茫然,不过随后倒是坚韧了起来,她咬了咬牙,“我本也不该劳烦先生的,只是我从前少出门少见人,所识的人中,并未被那杨老板所蒙蔽的,也只有先生了。书秋已是极为感激先生,先生有事要走,那便走吧。但求先生细细与我讲一讲,那几个法子,都如何施行……”
书秋从前被周家妇人护得太好了,许多事她并不知该如何去做。
不过幸好,周家妇人并未忽略言传身教,书秋的品性被教导得很好。哪怕现在她一时遭遇了灾祸,惶恐茫然过后,她很快就坚强了起来,并未轻言认输。
徐福掩下眼底的赞赏之色,点了点头。
“我可以与你说一说,这些事如何一件一件办得妥帖。”
书秋面带感激之色,连忙点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徐福的唇,生怕漏过徐福口中说出的一句话。
“不必了。”出声打断徐福的却是嬴政的声音。
徐福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嬴政的神色有些漫不经心,“我们不必急着走,你若是有兴致,那我们便在此处多停留几日,待到事情了结,再离开。”他的眸底隐藏着若隐若无的宠溺意味。
书秋小心地瞧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点儿艳羡的表情,当然更多的则是雀跃。
他都这样说了,那先生应当就会答应留下来了吧……书秋忐忑地想着。
徐福却并未高兴地应下,他皱了皱眉。
徐福知道嬴政对自己明里暗里的纵容,但他如今并不大喜欢嬴政一味地迁就自己,若是自己误了他的事,那如何是好?
“为何不必急?他们或许还在很焦急地寻找着我们。”
“这并非大事。”嬴政摇了摇头。若是换做之前,他肯定二话不说就带着徐福走了,但是嬴政这几日心情都不错,也乐得去满足徐福的兴致,“我早已留下印记,只要他们稍微聪明一些,就能找过来。”
到时候,哪怕徐福不小心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待侍从们赶到,他们也能轻松离去。这趟浑水,嬴政还当真不怕去淌。
归结起来,嬴政心中只有一句话。
只要徐福开心就好,这几日,嬴政还放纵得起。
徐福沉默了下来,他低着头在细细思忖。
他很清楚嬴政的性子,绝不可能为了迁就他,就编撰谎言来欺骗他。既然嬴政说无事,那便说明,嬴政的确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而那些侍从应当也在找来的路途中了。
嬴政的有恃无恐感染了徐福,徐福终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再留几日。”等侍从找来的时候,不管他是否帮书秋解决了此事,他都会立即和嬴政离开。
徐福并不想为了陌生人,来给嬴政添麻烦。
心中亲疏,徐福分得一向很清楚。
书秋面露狂喜之色,因为情绪起伏过大,她的脸色还泛起了白,不过她很快就抚着胸口,自己竭力平复了下来。
没有母亲在身边的书秋,也并不是那样的脆弱。
“先生!先生大恩!书秋不敢忘!”书秋激动地将这段话翻来覆去地说了几遍,连语序混乱她都没去理。
“这几日你要躲起来……”嬴政看向她,冷声道。
被嬴政冰冷的目光这样一扫,书秋顿时乖顺得要命,连半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她知道,先生的男人,定然不会待见自己……
“你不能躲在这里。”嬴政又道。
书秋这才猛地抬起头,“为、为何?”除了此处,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重新打扮一番,装作已婚妇人,住在杨府附近。”徐福紧跟着出声道。书秋一个姑娘家,一直躲在他们的屋子里,的确不大方便,而且很容易露馅,容易被盯上。
毕竟她虽然是个姑娘,但她每日也是要吃喝拉撒的。到那时,屋子里多没多人,实在太好推断了。
“这、这怎么行?”书秋结结巴巴地道,面带惊恐之色,显然她对那杨府,已经有着较深的畏惧了,半点也不愿靠近。
嬴政并未给徐福开口的机会。
他不打算给书秋留面子,所以书秋愿意听固然好,不愿意听,他也不会去逼迫。毕竟这件事原本只是属于书秋的,徐福和他都不过算是大发善心帮助她而已。
“灯下黑。”徐福低声说。
“什么?”书秋睁大眼,她发现这两人之间的交谈,偶尔会令她觉得难以理解。
徐福摇了摇头,并不打算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