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但求徐典事同往!”李斯顿了顿,还企图用语言来带动徐福的一腔热血,“徐典事难道不希望有朝一日,见到大秦一统天下吗?届时,王上的雄图霸业之中,便也有你我一份力,想来岂不是令人快哉?”
我并没有自谦啊。
徐福突然间觉得,自带忽悠人百分百中光环也不是那么好的。
李斯并不气馁,连忙站起身来,道:“徐典事难道所求便只有典事之位吗?”
徐福的动作顿了顿。
“秦国以功劳论赏赐,无数六国人投奔秦国,不是便为了能升官,施展抱负吗?难道徐典事不希望走得更高?离间六国之事,乃王上谋图霸业中极为重要的事,若徐典事同李斯能圆满解决,升官也比别人快了几分。”李斯可谓是在徐福面前坦诚至极了,他来到秦国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官进爵,为了位居人上。
不过李斯在徐福面前早从算命时起,就已经将野心展露得透透的了,如今他能说出这番话来,徐福也并不惊讶。
徐福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前几日还在想,不知下次升官又是何时,他不能期盼秦国出什么天灾人祸,再让他来解决一通,那么眼下最便捷的一条路,也是能走得最长的一条路,便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之路了。
之前李斯的话没一句能打动他的,偏偏就这段打动了他。
如此再想到,他也算是辅佐了嬴政成为秦始皇的一员,滋味尝来应当是极爽快的。
“我再考虑一些时候。”徐福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如今李斯向他说了也不算数,还得等到秦始皇真的采纳了他的意见,并且也同意了他的请求,那才能作数。
李斯见徐福已有松动之意,便知道此事有希望了,他也不再久留,当即起身向徐福告别。
李斯走在出奉常寺的路上,与一人打了个照面,那人目光紧紧锁在他的脸上,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口中暗道了一声,“不凡……不凡……”
李斯听不明白,瞥了他一眼便走了。
而此时那人却激动得手都微微发抖,“徐典事竹简中之言,果然……果然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此卜筮之法……若能传下去,必然能令卜筮之事,轻松许多……”
那人正是侯生。
他早在看过徐福竹简之后,便忍不住细细研究其了徐福在竹简中的批语,只是因为他方才窥得一角,并不知其完整的体系,所以难以从中学到分毫,但就算如此,在他见到李斯后,便也一眼将李斯同竹简中的批语对上了,趁着李斯还未走远,他连忙利用师门秘法,在心中暗自算了一会儿,倒也隐约瞧出了此人身上造化非凡的味道……
待那人走远之后,侯生便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难道他真的要输给年纪轻轻的徐福吗?
侯生从见到那竹简之后,也有几分魔怔。他不愿输给徐福,便日夜都专心研究其中之法,最后却未能得出个结果来,侯生便只有先埋首于自己挑选的那人身上,急急忙忙赶了竹简出来,若是再拖沓下去,侯生便更觉得面上无光了。
他哪里知道,相面只是个最快速了解一人整个人生的方法,但也有时候是不准的。
只是徐福做此事做得多了,便驾轻就熟了,几乎难出错。
他非要与徐福比,那定然是吃亏的。
见到了徐福选中之人,侯生便也不再耽搁,当日散值之后,不等徐福走出奉常寺,他便叫住了徐福。
“侯太卜,莫非此时便要带我去见那人?”
侯生点了点头,带着徐福跨出了奉常寺的门。他们走得极慢,比起其余人落后了许多,等徐福出来时,那内侍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内侍忙不迭地迎上来,“徐典事。”但那内侍却见徐福身旁还有个老男人,内侍心中暗自嘀咕,不会又是一人,企图将徐典事拐走吧?
“我与奉常寺中侯太卜还有事,过会儿我便回到此处来,劳烦在此处等我。”徐福说出口的话让内侍心中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随后便冷飕飕地瞥了一眼侯生。
侯生不知这内侍是嬴政身边的,便也冷飕飕地瞥了回去,看得那内侍登时就不再说什么话了。
侯生如今模样虽然憔悴,但气势倒也是不输的。
那内侍只能心中暗自给侯生记上了一笔,若是对徐典事有何图谋不轨的心思,他定然好好上报王上!
吩咐完内侍,徐福便放心同侯生离开了。
侯生带着他一路穿街走巷,徐福都险些以为他是要将自己骗出去,对自己下恶手了。
终于,侯生停住了脚步,遥遥一指,“那人便是。”
徐福定睛打量过去,只见那是一健壮青年,裸着上半身,从井边提起水桶便往自己身上淋去,尚在春时,寒气还未褪去,徐福看见他的动作,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人身体未免也太好了些……
四肢壮健,腹肌分明,长发被利落地扎起,脸上沾着泥土,看上去灰扑扑的,但却极有上辈子所谓的男人味儿。
徐福收起目光,再看他面容。
眉浓,眉形带杀气,这样的人,偏好暴力与血腥,而且脾气易躁,不易听进他人劝诫。与李斯相比起来,这点便有不如了。
不过世间本就未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难得的好面相也不是处处都能见的,光是观此人四肢与气质,便已令人觉得非凡了,也算是万千众生之中命格极好的了。
撇开眉不看。
观目,因为距离稍微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