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士兵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撤兵回城,几位藩王本想乘胜追击,却无奈城门已经关上,而从城口上不断射来羽箭,一如当时慕容冲带领他们攻城之时,因此只好先退兵,改日再战。
崇德帝被送入宫中之后,所有的御医都被召集过来,为他看诊,为首的李御医将手指搭在崇德帝的腕上,皱紧眉头神色沉重。
崇德帝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片刻之后,李御医收回手指,命所有御医准备好取箭,一切都准备好之后,他用手稳稳地握住崇德帝胸口的羽箭,正想拔出,崇德帝醒了。
“皇上,您中箭了,臣必须为您取出箭,请您务必忍耐。”李御医认真道,让身旁的御医拿来麻沸散让崇德帝喝下,又在他口中塞了一块软巾,这才把手重新搭上他胸口的箭矢。
崇德帝此时虚弱无比,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他转头看着李御医认真的神色,勉力对他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拔了。
深吸一口气,箭矢忽的离体,带起无数血肉,崇德帝眼睛爆瞪,上身猛地坐起,接着又跌回床榻之上,他本以为久经沙场的自己,不会惧怕这点疼痛,却没想到他在皇宫中安身立命多年,身体的状况早已不如当年,自然也受不住这疼痛。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崇德帝眼前不停地发着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感到李御医在为他处理伤口,药粉洒在伤处带来二次疼痛,他喘息着,片刻之后不自觉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崇德帝转了转头,看到徐皇后守在他的床边,自己裸着上身,胸口满是纱布,殿中烧了地龙,这般坦着倒也不冷,见他醒了,徐皇后连忙让人唤来御医。
李御医带着众御医从外头进来,他仔细地查看了崇德帝身上的伤,须臾后重重地舒了口气,道:“好在箭上无毒,只要好好休养,皇上不日便能痊愈,只是这战场……”他说的委婉,相信崇德帝自能明白。
“朕……知道了。”崇德帝声音极轻,胸口的伤疼得很,他的身上满是虚汗,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的伤,当年沙场之上,这点小伤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然而在皇宫中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身体也吃不消这点伤。好在关键时刻他动了动身体,箭矢射偏了,并没有伤到心口,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李御医等人离开后,崇德帝让徐皇后也下去,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胸口的伤疼得他脑中突突地疼,怎么也睡不着。
他一直不相信轮回报应这种事情,然而现在的状况却让他不得不信,他不知道将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现在,他会尽全力捍卫他的皇位。
时间倒回到慕容衡射出那一箭之后,满意地看着崇德帝从马上摔下来,他趁着人多混乱之际,抽身离开,回到王府之中,他沐浴一番,将自己收拾干净。
换了一身衣裳,慕容衡便准备入宫去看看崇德帝,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因此他备马入宫,来到崇德殿外。
经过宫人的通报之后,慕容衡大步走入殿中,透过屏风,他隐约看到崇德帝躺在床上,听他极轻的呼吸声,想必他现在极度虚弱中。
假意关心了几句,慕容衡便离开了,走在出宫的路上,他回想着箭矢射入崇德帝胸口的那一幕,心下觉得无比爽快。
并非崇德帝命大避开了要命之处,而是他慕容衡在射箭之时,便故意不置他于死地,怎能如此轻易地便杀了他呢?
回到王府之中,慕容衡走入屋内,沈辞还未休息,坐在床上似乎是在等他,见他转过头来对自己笑了笑,慕容衡的心倏地软了下来,他来到床边坐下,握住沈辞的手,柔声问:“怎么还不休息?是在等我吗?”
沈辞闻言轻轻点头,他的确是在等他回来,“崇德帝如何了?”
“伤重躺在床上呢。”想到崇德帝虚弱的模样,慕容衡可谓是爽快极了,他绘声绘色地和沈辞描述着崇德帝中箭后的模样,笑得肆意。
沈辞耐心地听他说着,一个字也没有漏过,他可以想象崇德帝躺在床上的凄惨模样,心里也是爽快不已。
不过,他觉得就这么射他一箭,是否太便宜他了一些?
这般想着,沈辞又在心中思虑起来,片刻后,他将自己的想法尽数告知身旁的慕容衡,仔细地听他的反应。
“下毒?”慕容衡闻言,思考片刻用力点头,的确,就这么射他一箭,太过便宜他了,再加些□□,让崇德帝的伤好不了,便更好了!
想到这里,慕容衡起身出门,让一名暗卫前去寻找能让人伤口久久不愈的药物,怎能轻易让崇德帝痊愈呢?不能便宜了他!
交代完后,慕容衡回到屋中,脱衣上床,他抱着怀中的沈辞,内心激昂澎湃,他几乎可以预见到崇德帝死时的难看模样,想想便觉得激动不已。
相拥着躺下,慕容衡收紧手臂,让怀中人睡得更舒服一些,他闭上眼,心情无法抑制的激动。待他将来成了皇帝,最大的功臣便是他的阿辞,若是没有他在背后出谋划策,他也不会如此快的便成功。
上一世他孑然一身,死了也没有人送葬,唯一给他温暖的是怀中这人,这一世他浑身染满鲜血,不惜一切代价夺取皇位,在他成功后,他定要将全部感情付诸于沈辞身上。
若是没有他的阿辞,如今的他是什么模样,他自己也无法预料。想到这慕容衡长舒一口气,低头亲吻沈辞的额头,眸带柔情。
他的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