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让门外的侍卫去叫大夫过来。
大夫来了之后,开了两副醒酒药便离开了,慕容衡见沈辞难受得厉害,额上更是出了汗水,便掏出自己怀中的锦帕,覆在床上人的额头上。
“唔……”沈辞闭着眼睛,只觉得整个人如同天旋地转一般,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接着他感到有人扶着自己的身子,给他灌了什么东西,但是他还是难受。
给沈辞喝了醒酒药后,慕容衡见他渐渐安静下来,以为他睡着,便帮他掖了掖被角,站起身想要去另一间房,哪知人方站起,便感到有什么东西攥住了自己的手腕,慕容衡回头看去,只见床上的沈辞拉住他的手,力气奇大不让他走,他想要掰开他的手却不得,只好继续在床边坐下,任由沈辞拉着他不放。
沈辞躺在床上,身体的难受还是没有退下去,他左右摇着头,不时咬住下唇忍住从体内散发出来的不适之感,忽然,他的脑中出现了沈府着火时的场景,熊熊的烈火将爹娘的骨灰吞没,他被风南抓着,伸出手想进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吞没了他的家。
坐在床边的慕容衡心思复杂,他心想着回去下一步该如何走,突然,他看到床上人的眼角似乎湿了,接着便有泪珠从里面流出来,不一会儿竟是泪流满面,他瞪大眼睛,竟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莫不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慕容衡看着床上的沈辞,眼泪越流越汹,神使鬼差地伸出手去,用指腹将他面上的泪水抹去,又握紧他的手,无声地安慰着。
一盏茶后,沈辞才算真正安静下来,握着他的手也渐渐松开,慕容衡起身,转头看了他一眼,往隔壁走去。
翌日,沈辞从睡梦中醒来,两人准备离开青州回京城,见沈辞一副不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的样子,慕容衡也闭上口,只字不提。
此时此刻,崇德帝在御花园中散步,文林跟在他的身后,他走到一处亭子里,脑中满是这些日民间的传言,心片刻不能安静。
“文林,你说太子真的想要篡位么?”片刻,崇德帝侧头看向文林,低声问。
文林嚯的跪在地上,“皇上,奴才不敢妄言呐。”这种关系到项上人头的大事,他可不敢乱说,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便是掉脑袋的事情。
见他这番样子,崇德帝也不强求,而是在亭中石椅上坐下,望着远处大好的风景,心思百转千回。
且说慕容衡和沈辞回京,两人先是到了沈府外头,慕容衡亲自送沈辞进去,卸了两人的易容之后,才往自己的王府而去。
风南见自家公子唇角轻勾,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心中的难过更甚,他走近沈辞,须臾后忍不住道:“公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离恒王爷太近,不会有好结果的。”
沈辞闻言笑容隐没,沉默了会儿后才回答:“既然已经淌了这浑水,断没有中途抽身而出的理由,也不会想着一尘不染地出来。”在这之前,他已经做好了万劫不复的准备,但是只要能报仇,他不在乎。语毕他转身回屋,徒留风南站在原处,满脸的心疼。
到了屋中,沈辞坐在床边,手不自觉摸到床边的一个机关处,指尖用力一按,一个暗格弹了出来,沈辞摸出一块细致的玉佩,在手心里摩挲着。这块玉佩是爹娘唯一留给他的念想,他不舍得佩戴在身上,也怕引来祸事,因此一直珍藏起来,从不轻易取出。
摸了一会儿,沈辞将玉佩放在胸口,按在心的位置,他低下头,极轻的话语从口中溢出,几不可闻,“爹,娘,孩儿定会替你们报仇的。”
风南说得对,离恒王爷这般危险的人物太近,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只能勇敢往前走,为了报仇,他在所不惜!
而此时此刻的慕容衡,已经回到王府之中,他想到昨日沈辞的反常,像他这般温润淡定之人,竟也会有如此失控的时候,他忽然对他的前尘往事产生了兴趣。
想到这,慕容衡叫来门外的侍卫,命他去查沈辞身上的事情,尤其以往年大事为主,沈辞这般恨崇德帝,不可能毫无缘由,两人之间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过往。
翌日,侍卫从外归来,带来的消息令他大吃一惊,随着侍卫的退下,慕容衡才回过神来,震惊于沈辞身上这段血海深仇。
难怪他要报仇,也难怪他从不向外人公布自己的真名,低调得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慕容衡震惊于他的过往,更震惊崇德帝竟会如此狠心,将一个忠臣如此杀死,摧毁了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
看来,他的确找对人了!
第十二章.悲从心来
夜晚的皇宫,静谧得几乎没有一丝声音,崇德帝在宫女的服侍下脱去层层衣裳,只余一件里衣,他缓缓在龙床上躺下,床帘被放下,蜡烛熄灭,屋内陷入一片昏暗。
崇德帝仰躺着,眼睛直视床顶,脑中不自觉地想到那张从兔肉中出来的纸条,上面写着的字让他难以忘记。
崇德亡,太子兴,这分明是有意写给他看,预示着他即将走向末路,而他的太子慕容成,却要推翻他,成为新一任皇帝!
想到这,崇德帝闭上双眼,心情无法平静,白日里的忙碌令他身体深感疲惫,加上前些日子被药物损坏身体,困倦得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然而即使在睡梦中,他的梦境也是十分紊乱的,忽然眼前出现了太子的面容,他朝他走过去,倏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