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特别自觉地去拿碗拿筷,虽然打碎了一大半。
顾东林也不知道那些都是谁,有点不自在,在这种有利益纠葛的生人面前就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很老实地晃荡来晃荡去,低着头做新媳妇。但段榕连厨房都不让他进了,连连说你去外面坐着,我来我来,那一桌子人直接就傻逼了。
客人有四个,都穿得很体面的,年纪都在四五十岁,只有一个看上去和段榕差不多大。顾东林很想去换个正装,泡个茶什么的,那这批人都很老油条,跟段榕知根知底的,知道这大概是有点猫腻,连连说不用忙不用忙,还有礼有节嘘寒问暖的,问这是哪家的孩子呀,多大了,在念书还是出来做了啊,跟段先生认识多久了啊……看他们那闪烁的目光,顾东林就知道这事儿坏了。
虽然他对出柜什么的不太在意,但作为一个刚做了两个月的gay,他潜意识里gay不是该低调么?当然他也不在乎全天下知道,但这样近距离聚焦还被窥私,还是让他挺不舒服的。
吃饭的时候他们聊他们的,顾东林也插不上嘴,坐在段榕身边乖乖扒饭。段榕还老是怕他吃不饱,隔一会儿这个你要吃么,隔一会儿那个你要吃么,成功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
那四人就顺水推舟要引荐一下,段榕满眼爱心含羞带怯:嘿嘿,嘿嘿,这不就那谁么?
顾东林红着脸瞪他一眼,段榕就倒了点小酒给他一一敬酒,倒不是音乐人,都是商场上的,有生意上的来往。其中那个很斯文很寡言的年轻男人居然是天宇的另一位大股东,段榕的死党,顾东林跟他握手的时候他还多打量了几眼。
一众客人都被这种心照不宣的调情闪瞎了。段榕这才娓娓道来,很得瑟的。这谁……你们也都知道嘛。履历……很干净的,港中文政治与行政学学士,德国慕尼黑大学哲学硕士,日本早稻田大学政治学博士,哥伦比亚大学政治科学与政府学博士后,现在在大学做思想研究,一直呆在学校里,是白纸一样的小、家、伙。
顾东林要给他跪了,众人则抢先他一步跪了。本来还打算恭维下大老板的品味,现在直接忽略大老板去跪大夫人那耸人听闻的学历。自古读书人都给人以迂腐、无力的感官,但一旦读大发了,从秀才变到状元变到翰林要往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齐家治国平天下发展,那就基本上跟前头
那个秀才形象完全断裂,变得官声官气的。只有段榕他死党嗯了一声,说哥大不错,说起来他是耶鲁的,高知之间就很心照不宣地默契了。
段榕就唏嘘,做老师好啊,以后升教授,我们这种升斗小民就不如人家体制内有保障。然后又唏嘘大学城远啊,打算在市中心买房,否则天天这么接送太麻烦了,让人帮忙留意一下。 几个人调笑说这房产证上恐怕要写顾东林的名字了。段榕咪了点小酒,说这话说的,都一把年纪了,要写也写两个人的,是不是。
众人心里有底了,赶紧应和说是是是,段榕他死党则微微笑了下,临走的时候送了顾东林一块很名贵的定制手表,明显有备而来。
这下顾东林就沿着各种看不见的关系网火了。跟娱乐圈但凡有点瓜葛的人都晓得,那个站得遥不可及的钻石王老五突然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收了!当真……莫名其妙啊。
顾哲隔了几天去天宇的时候,那感觉就不一样了,这不是四进宫的问题,是正儿八经大少奶奶亲临指点啊,行政人员见到握个手都不敢,直接鞠躬,搞得跟黑社会似的。
就几个心高气傲的旧情人很不服气,那看他的眼神都是看外星人,觉得这人姿色是有几分,但也就是几分罢了,都不好好打扮,好好的衣服一点配饰没有,还居然夹个电脑包,邋遢老土;身材……身材也不怎样,不高不下,素知段老爷喜欢漂亮孩子好抱怀里,这货太高;要是改了心性喜欢纯爷们,这货又矮死了。总之从上到下没一处比得上公司平均水平,太次了吧!简直是魔教妖人啊!看着他从进门到楼梯一路霸气威武打着招呼的样子就不爽得很,真当自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么?!
临他进电梯那一刻就有人在背后冷嘲热讽:“黄显,哪有你说得那么玄,我看看也不怎么样嘛,至多二等货。你也太没用了。我看啊,你还是留着点心吧。否则接下来的空窗期被其他随便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捡了便宜,你就一边哭去吧。”
黄显赶紧背过身去,小模样瑟瑟发抖忍辱负重,明显没底气正面波及中宫娘娘的冲击波,还是走委屈路线好。
顾东林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认出说话的人好像是个正小红着的歌手,问题还不是他正在向上窜——段榕这货私下里可八卦,基本上把手里的艺人的都扒过一边,顾东林问起来谁在你这儿走过后门,段榕就一脸天真地拍着脑门:哎呀,记不清了!说起来,这位可是昨天那个耶鲁的情人,这下
顾哲立即判定这货可以削。其他人他还不敢,怕被人说恃宠而骄,太没气度。可是现下这位是西宫的宠妃,居然敢爬到东宫的地界上撒泼,可见是个更恃宠而骄的,他就大可以娇一把了,否则段榕的颜面都被耶鲁扫地了。
就这时候,人已经轻蔑地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彻底,结论是简直无一处可看。黄显夹在东西二宫之间简直要吓晕了,心里咆哮着两位股东的内室吵架关我什么事关我什么事啊,我不就是跟两位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