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那禁制太过霸道,强行拆除遭了反弹。不过我已经完成大半,稍等下便可。”
“我能帮你什么忙?”白度问道。
“不必。”嵬乙道,“若是再来一人冲击禁制,我怕会反弹得更加厉害。这禁制真是十分奥妙,前所未闻。”他深吸一口气,就地盘坐下来。
白度坐在嵬乙对面,对他用了传功之法。
嵬乙惊讶地看着白度,感受到了来自白度源源不断的力量,心里暖如春日,嵬乙微微一笑,闭上眸子,开始专心破除禁制。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嵬乙才睁开眼睛,扶着白度站起来,道:“好了。”因破解这禁制,他真气损耗过多,脸色都是青白的,白度于心不忍,越发觉着自己亏欠嵬乙真人太多,喂嵬乙喝了一小碗逍遥固元汤,等嵬乙脸色稍好才又动作起来。
两人继续向西北方向走,这次走出了禁制,白度也能找到附着在顾戈身上的那缕神识,一路寻过去,空气中洋溢着淡淡的血腥味,不好的预感滋生出来。
血腥味越来越重,甚至带了些腥臭的气息,白度忍不住微微屏息,心跳扑通扑通地急速跳动着。
前面是一扇半开的院门,木制的小门被夜风吹得吱呀作响,顾戈的气息就停留在这里,血腥味道也在这个时候抵达到了一个顶点。
嵬乙看了一眼白度,没说话,上前一步挡在白度面前,正要开门,白度却忽然按住了嵬乙的手,嵬乙侧目看他,柔声道:“白度,不要逃避。”
“不必逃避。”白度上前一步,先于嵬乙将院门推开。
狂风骤然大作,冲天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白度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一身布衣的男人被顾戈抱着,正在吸吮血液的顾戈双眼闪烁着妖异的红芒。
院门打开的瞬间,顾戈猛地看向这里,见到白度他们的时候眼神一闪,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反而将视线胶着在白度的身上,喉结滚动着,一口一口在白度的面前,清楚无比地吸吮着。
等到那人的血液已经变得不新鲜了,顾戈才将他的尸身丢在一边,擦了擦嘴边残留着的血液,对白度勾唇一笑,妖冶的眸子里猩红如血。
白度呼吸一滞,全身上下都僵硬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顾戈,眼里满是浓浓的惊讶与失望。
顾戈舔了舔嘴唇,将嘴角留下的那一点血液舔进嘴里,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喟叹,仿佛吃饱喝足了的食客,无聊乏味需要挑点消遣的东西一样。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白度,像是一个孩子看着自己心爱的玩具,声音慵懒地道:“怎么?见到这幅情景吓坏了?总该不会是第一次。”
“顾戈。”嵬乙上前一步,拦在白度面前,冷冷地看着顾戈。
白度一直没说话,目光越过嵬乙,落在顾戈脸上,眼神复杂,带着些读不懂的迷茫。
顾戈又看向嵬乙,道:“嵬乙真人,你可是要将我当妖邪拿下?”
“你已是妖邪。”嵬乙目色凛然地道,手中的宝剑铮然而鸣,仿佛汇聚天地浩然正气,要将邪风一并驱荡个干净。
顾戈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将手掌一翻,五指指甲细长,手中变出一柄血色长.枪,手腕一抖,长.枪便悬于空中,直直地指向嵬乙。
强大邪力扑面而来,嵬乙面色一凛,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他回过头看向白度,白度仍旧在那里,像是个懵懂的初生儿,疑惑迷茫地看着这个世界。
白度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脑海里面乱七八糟的,比当初他所能预见的更加混乱,眼前啖血的人的确就是顾戈,是那个一直黏在他身边的顾戈。
可是……白度心里痒得很,他怎么就感觉这么不对劲呢,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明明都眼见为实了,他还是觉着这个人他不是顾戈。
真的不是顾戈啊……不是……
白度目光一直落在顾戈的脸上,看得对方眉头蹙起,一扭长.枪,反而将目标对准了白度,他哑着嗓音,问道:“白度,过来,听话。”
白度充耳不闻,当做没看见似的,垂手立在那里。
“白度。”顾戈又唤了一声,这次声音稍高了一点,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白度却仍是没有动,顾戈的耐心快要消耗到了尽头,他略一动手,手中的长.枪隐有冲刺过来之势。
“白度。”
一声声的呼唤在耳边渐行渐远,白度却从未动过一下,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顾戈气息一沉,一摆手,长.枪便迅速地向着白度所在的地方冲刺了过来。
“小心!”嵬乙厉喝一声,架起剑阵将那长.枪挡了下来,光芒在交界的地方迸射开来,术法交织擦出来的巨大火花几乎照亮了整片天空。
锵得一声,长.枪被飞剑格挡开来,顾戈阴沉着脸,变化手诀,弹飞到半空的长.枪便又调了个头,在顾戈身旁归位。
“嵬乙真人,我与白度的事情不劳你插手。”
“你利用白度也该够了。”嵬乙冷声道,“他有心铸造变天幡,你便在他身边利用他的这些材料来解除自身的封印。顾戈,你就是上古邪神——烛九阴对不对!”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顾戈又大笑起来,“烛九阴已经是过去了,而我,即是现在,即是未来!”
风雷大作,天地也为之颤抖,阴风在耳畔怒号,顾戈带来的强大威压覆盖了方圆几百里的土地,地面震颤间,一缕缕幽魂从夹缝中攀爬出来,带着哭号般的喊叫声,不